欺骗
凉意的指尖在沉月青色的经脉上抚过,惹得她肩膀一缩。
“你还能活三十天。”
沉月坐起身,神色冰冷,白皙的脖颈上留下了几道瑰色痕迹。
她离开床,直接掐诀换衣,走动间烟青色衣摆飘然垂下。
子桑祁被无视的彻底。
他注视着她走出房门,听见她们的交谈声。
他的掌下还留有余温,子桑祁却兀然生出一丝茫然。
*
沉月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她们往陈府大门的方向走,桃蕊还在叨唠着那柔弱的表妹到底有多“心机”。
陈嘉月没阻止,估计对这个表妹也是积怨已久。
离红木大门还有几步远,桃蕊突然噤了声,垂下头跟在后面走。
沉月抬眸看,一辆华盖马车停靠在路边,白衣青年文雅温润,透着文弱书生气。
青年看到她们,眉骨微抬,眼神亮了亮,正要上前迎接,身旁与他交谈的女子突然头晕眼花,直直地往他身上摔。
他无奈,只得接住女子,在原地等待。
待陈嘉月走近,徐轻尘温声说:“阿月,你来了。”
陈嘉月并不接话,反而看向病弱的女子,关心道:“忆柳妹妹可是旧疾又犯了?”
方忆柳身子娇小,快窝进青年的怀抱中,她柔柔道:“谢谢姐姐关心,忆柳确实是头疾又犯了,才会有劳尘哥哥搀扶的。”
桃蕊低着头白眼快翻上天了,这头早不疾,晚不疾,偏偏等小姐到了才头疾,忽悠谁呢。
陈嘉月说:“头疾犯了要好好休息。”她脸上的神色未变,方忆柳又要开口说话,就听她说:“正好,我身边这位姑娘是位仙师,便让她替你诊治一下吧。姜仙师昨天可是治好了我的不眠之症呢。”
沉月并未反驳,保证道:“凡不是生死大题,都能治好。”
徐轻尘眼中划过一丝惊艳,怀中扶着方忆柳,还要艰难拱手作揖。
徐轻尘夸赞道:“仙师果然仙姿玉貌,非凡人可比拟。”
方忆柳扶额娇弱抬眸,“多谢仙师,可忆柳这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就不劳仙师了。”
沉月从袖中拿出一个陶瓷瓶,打开瓶塞后,药香浓郁,她从中倒出一颗,“此乃灵陨丹,服用后立即见效。”
方忆柳勉强一笑,接过灵陨丹,起身离开徐轻尘怀中,“姐姐,我的头疾好多了,我们走吧。”
她并未服用灵陨丹。
方忆柳前两日便从表哥家中听说,陈府来了几位神通广大的仙师,这灵陨丹应该是真的。
其实她根本没有头疾,只是这招最好使,娘亲会心疼她,哥哥会心疼她,爹爹也会心疼她。
不过,她最终的目的还是她的表哥徐轻尘。
她好不容易才逃离那个噩梦般的地方,不用每天干活挨骂。现在她穿上了新衣,带上了首饰,成了表小姐。
方忆柳看了眼姿态优雅,衣着华丽的陈嘉月,神色不明。
她将手放下,缩进袖子中,也姿态优雅的往马车走。
“方姑娘。”沉月叫住她,方忆柳回头对上她疏离的琥珀眸子,“你还未服用丹药。”
方忆柳装作忘记的模样,眼神躲闪,“是吗?方才忘记了,多谢仙师提醒。”
方忆柳垂眸拿出丹药,仿佛刚找到,慢吞吞地放进口中。
徐轻尘见此高兴道:“阿月,我们走吧。”
陈嘉月点点头,亲昵地挽着沉月的手臂往前走。桃蕊也跟着走,到方忆柳身边时不着痕迹的“哼”了一声。
景阳镇的面积并不大,马车来到一处湖边,靠岸处有老伯招呼道:“公子,来带你家娘子游湖啊。”
徐轻尘笑道:“是的,老伯。”
他先行上了船,又扶着陈嘉月上船。待两人坐稳后,沉月突然说:“吃了灵陨丹后,会有后遗之症,我与桃蕊在岸上照看方姑娘就好。”
桃蕊接话道:“对对,我和姜大师照看方小姐,小姐你与徐公子去游湖吧。”
方忆柳眉梢都带着怒意,咬牙切齿笑道:“对,你们去吧。”
她坐在岸边,冷眼看着船上两人深情对望,手中帕子都快绞碎了。
接下来的半天,方忆柳想方设法地往徐轻尘身边凑,都被面容清冷漂亮的少女拦截。
她装作被石头绊倒时,腰身纤细清瘦的少女抬住她的胳膊,轻飘飘地将她扶住。
她想插进两人时,都被少女以后遗之症轻松地拦在两人之外。
方忆柳也知道今天事事行不通,便直接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告辞了,徐轻尘真以为有后遗症,急匆匆让马夫送她回府。
陈嘉月先前的郁气一扫而空,笑容都明媚许多,大方请沉月去景阳镇最大的酒馆做客。
徐轻尘替陈嘉月倒了杯茶,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