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假
收进夹层。隐隐还能听到纸和纸的摩擦声。
等晚上找个地方把我的处女作放起来,一直放袖子里也不行,又不是叮当猫的万能口袋,不好存那么多东西。
街上的行人多了起来,摊位却还是备受冷落。他们的目的地显而易见,就是镇上的顶流戏园——祥云园。
我蹲在墙边,看经过的小轿,奔行的驴车,他们都停在了祥云园附近,或门前。
下来的人有的穿着光鲜,有的衣着朴素,有的三两结伴,有的形单影只,都陆陆续续走进祥云园。
“希望这个世界不会有……”
“不会有撒?”
我侧头看不知什么时候蹲在一旁的常顺。
“没啥。”我胳膊垂在膝上,头向右转,看那些打发时间的富贵闲人。
“想些有的没的,有这功夫不如歇会,一会有忙的了。”
“嗯。”
年少时看哥哥的电影,那时没看明白什么假霸王,真虞姬,只觉得后面几十分钟的电影片段很残酷。
我浅薄理解,只觉得程蝶衣真惨;爱人不爱他,被潜规则,最后连仅剩的戏曲名家的傲骨都被击了个粉碎……
一颗石子被扔到我的背上,我转头看常顺,常顺也正在看我。
“你是丢了钱?”
“?”我疑惑。
“你不是心疼那些个有钱的主吧?”常顺调侃道。
常顺起身活动了下筋骨,向右看去。
“有那功夫不如顾好自己。”他说完后走进饭馆。
“穿越什么不好,穿越到民国!”
…
这次老板没让我去送菜。当然我也没闲着。
饭馆基本有进无出,一个接一个。我像是陀螺似的转个不停。
“来坛醉仙红!”
“好……”
我刚要转身去拿酒,老板就从后厨走出来,直奔酒柜。
老板把酒坛放在了我手上,无言,回到后厨。
“你要的酒。”
我将杯倒满,酒坛放到桌上,靠在门边,等待客人接下来的召唤。
刚刚大意了,忘了自己不认字的设定。
…
我看常顺锁上了门,他松开握锁的手,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开口说:“前几日你不是问我哪有土豆,我让你嫂子问了熟人,有几家倒是有卖,就贵了些,三文一斤,你若要买我叫你嫂子给你买一斤,买完你再给钱。”
“谢谢常顺哥,不用麻烦了。前几天我拜托邻居带我去挖了点,够吃了。”
“恩。”他轻轻点头。
“常顺哥,你知道咱们镇上哪有学堂吗?”
“晓得。西街北街都有学堂。咋?你真要送你妹子去读书?”
我靠墙伸了伸腰:“嗯,我答应她的。”
“读书的花费可不少。单是写字的墨都是不少银子。”他目光跟着街上的乞儿移动,“你妹子早晚都是别人家的,读不读书也莫撒用,有这银子不如给你兄弟留着读书娶老婆。”
我也看向那浑身脏兮兮的小孩。那孩子有点眼熟,貌似是我那天给钱的小孩。
“那按你的意思,我以后也是别人家的,我是不是就不用照顾有孕在身的娘?反正我以后都是别人家的了。”我讽笑道。
他没有再看那个孩子,而是看着我,似乎是觉得我的话很是荒谬。
“咋能这么说?你成了亲你娘还是你娘。这咋能同说?”
“咋不能这么说?”我走向前几步,一副天真表情,皱眉问道:“是你说的,嫁了人就是别人家的了,那既然是别人家的,爹娘什么的和我还有什么关系吗?那不就是陌生人吗?既然是陌生人,我为什么还要管“那个女人”还有她肚子里还不能确定性别的“弟弟”呢?”
伴着灯笼的黄光,我看到他的眼睛越瞪越大,像是看到了吃人的老虎。
“你——!你这丫头咋还没嫁人就像个毒妇!”
“噗!我怎么“毒妇”了?按你说的,那嫂子岂不是也是“毒妇”?怎么还人身攻击了。”笑死,我大概有点相信网上说的男人的通病了。说不过,人身攻击可还行。
他急忙反驳道:“我可没说!你嫂子那可是一等一的乖。”他抬眼看着对面屋顶的灰瓦,似乎陷入了回忆,“当年家里漏雨,那时老板才盘下饭馆不足半月,我跟你嫂子说老板一个女人家忙活不过来,想着晚上便不回了,你嫂子二话莫说就应了,一个人在漏雨的房子里过了三个大宿,还给我做了两双鞋。”他笑了,看得出是发自内心甜蜜的笑。
他侧目看向我,片刻就换了一副表情。他白眼道:“哪像你个投错了胎的土匪,一肚子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