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故事
他的神情无悲无喜,乐声也平淡至极。
他松开了握住布的双手,抬头看向台下。
我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是这种情绪,难道就是因为他和玉帝打赌输了吗?
可他的状态告诉我绝对不止这么简单。
“许大姐,许大姐。”
我听到了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声音感觉很近,但却压得很低,可他叫的是谁呀?
我寻声转过头,看到一双背着光都神采奕奕的眼睛。
“康平?”为了确认,我朝他的方向迈了一步。看清了脸,我问他:“咋叫我许大姐?”
他凑过来了一点,笑容开朗:“你姓许,我不叫你许大姐,叫撒?”
“哦~”我点了一下头,“好吧。”
这边的人好像对熟悉的人都叫哥叫姐什么的,也不管年纪,碰到实在小的就叫声妹子,我除了入乡随俗也没有别的办法。
“许大姐,我带你到里头等师傅?”他说着还看了一眼方老板休息间的方向。
“不用。”我扬起下巴,指着远处的戏台,“我看方老板唱完。”
“成,我师傅的戏那是顶顶的好,多瞧瞧。”加大的不只是他说话的音量,还有他语调里的小骄傲,像是怕别人不知道他有个好师傅似的。
“嗯。”我随意应声。
我对戏曲的造诣就像我听不出别人唱歌跑没跑调一样,完全没有音乐细胞,纯粹就是听个响,更不要说听出好坏了。
想起刚才方老板的表演,我问康平:“对了,愿神不是被官复原职了吗,他怎么有种不死不活的感觉?”
“是啊,愿神是被玉帝原谅了,不止原谅了愿神,还留下了愿神在恶户家百世轮回的记忆。”康平的语气没那么欢快了。
“为啥?”我疑惑地看向他。
“虽复了愿神的仙位,可对于刚正的愿神说,那些个死在他手下的人,会是他无法逃出的心牢。”他望向台上的方老板,言语间带着一股怨气。
“太憋屈了吧!”我惊呆了。
“撒?”他小声问。
“没啥,就是在想愿神不会憋屈死吗?”如果我心里有这么一个大疙瘩,我可能真的会抑郁而亡。
“我帮你提一个吧。”康平走在我身侧,眼睛看向我右手的食盒。
“不用了,空的,不重。”
食来客的碗盘就是消耗品,除了方老板,我还没见过哪个客人让我把盘子带回去的。
“噢。”快要经过戏台后方,他手指向后边的过道,“今儿个我不带你去后台与我师傅一道回去了,咱先回去。咱要走快些,准能比我师傅先到,到了就进去找个地方躲起来,好叫他老人家急急。”他笑眯眯地,话语间藏不住的笑意,像一个恶作剧的孩子。
“嗯……好啊!”恶作剧……我喜欢!!
“许大姐,你可真好!”他貌似有些激动。
“啊,为啥这么说?”我呼哧带喘地说。
“我一直想这么做,可念宁那小老头不肯。”他也有点喘,只不过比我多了明显比我兴奋。
“一个人不能吗?为啥两个人啊?”
“当然是两个人我能少挨点罚啊!”他的激动明显至极。
我突然来了个急刹车,他似乎感受到了我没有在走,他也站住了。他看向他的身侧,接着转动身体,看向他的身后。
“咋了呢?”他边说边往我这边走,看他往我身边凑的手,我觉得下一步他就要拽着我走了。
“我才不要陪你受罚!”我故作生气道。
真的有被气笑!合着他想找一个陪他挨批的人!不愿吐槽。
“哎呀。”他甩了一下手,解释道:“我不是想要你陪我挨罚,再说,我师傅待你多好,他咋会罚你啊?”
我当然知道方老板不会对我做什么,只是提着食盒跑步有点累,想找借口歇一会儿罢了。
看他焦急到有些可怜的小眼神,我装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唉,好吧,那你可不能连累我啊。”
“成!”他说完后拉住了我的手腕,“咱得快些!”
康平他是体育生吧?!跑得那么快,我看不是恶作剧,是去逃命。
我双手撑膝,扭头看他已经关上了门,然后朝我走过来,到我身边后拍了拍我的背。
“你还成吧?”他小心地问。
“我…说…成……”我直起腰,瞪了眼他一眼,“你……信吗?”
他收回了手,尴尬地笑了一声,清澈的眼神看着我,说:“不信。”
“哼!”我听着他的尬笑声弯下腰,提起食盒,问他:“食盒放哪儿?放在肯定会被你师傅看到的。”想恶作剧的人不只他一个。
“我瞧瞧啊。”康平的眼睛在房间里看来看去,最后绕过了屏风,在圆桌周围盯了一会,“许大姐,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