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惠
上人找出来作以威胁,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始终没有消息。”对于拉拢顾怀远的事情,宁岚音已头疼良久,刚好借此机会提起,“接下来,到底该如何才好?”
顾怀远如今与乔书珞成婚,背靠相府的势力,自然不会舍近求远,可他对于宁家而言,又是必须争取的关键之人。
两番利弊比较之下,又如何能将顾怀远拉拢入自己这边?
这个问题,宁卓嵩自然也是有过深思熟虑,面色从容,大有成竹在胸之意:“他如今不肯与我们为伍,不过是因为他与乔家的婚事。可若这婚事不在了,又或者,他彻底得罪了相府,到了只剩宁家肯拉他一把的境况下,他又怎么再会拒绝这份恩情?”
陷人于绝境,再施以恩泽,这样的手段他倒是百用不厌。
宁岚音思索一番,在她开口前,宁卓嵩便已大手一挥:“此事,你不必再费神,为父会亲自安排,你届时只需处理些小事便好。”
“切记,近些日子谨慎些,顾怀远此人事关重大,不可有半分差错。”宁卓嵩威严厉厉,沉声叮嘱。
宁岚音不知心中是何情绪,只低低应声:“女儿明白。”
-------------------------------------
齐时从顾怀远这里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能问出来,闲聊几句后便要匆匆离开定北侯府。
侯府门外,齐时翻身上马,同顾怀远道别后,正要驾马离去,余光却瞥见一辆熟悉的马车缓缓进入视线中。
淮阴侯府的马车,不用多想便能知这车里坐着的是谁。
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遇上。
齐时骑着马略微上前几步,到了马车旁,颇有几分明知故问的意思:“近日京城不安稳,你还到此处来做什么?”
冷不丁听到他的声音,马车中的冯婵一把掀起车帘,惊讶之余也没忘了呛回去:“怎么,我还没问你呢?你来做什么?”
齐时眉梢微挑,对她的态度早已习以为常:“来寻怀远啊,有些事需要同他商议。”
冯婵自然瞧见了立在府外送客的顾怀远:“我听爹爹说,皇上将宁之浩的案子交给你去督查了。”
“不错。”
“对这事,你也不必上心,宁之浩这样的人死有余辜,杀了他的人反倒是为民除害了。”冯婵言语间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于宁之浩的不满。
齐时眉头微皱,这样的话,实在是有些口无遮拦。
“他毕竟是宁尚书的儿子,该查的肯定是要上心查。反而是你,什么话都敢说,当心惹祸上身。”
冯婵知晓失言:“只是在你面前说说罢了,在外人面前,你不说我不说,哪里还会有别人知道?”
“你也就只能在我面前发发这些牢骚了。”齐时失笑,但不忘叮嘱,“话说回来,近些日子京城出了这么多事,你莫要乱跑,在府内好生待着。”
闻言,冯婵用幽怨地眼神望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我可比不得殿下,您自己都闲不下来,刚从边关回来就跑东跑西。”
齐时并不恼,反而调笑道:“我回来后确实政务繁忙,还尚未来得及去瞧你一眼,怎么?是想我了还是生气了?”
冯婵白他一眼:“谁会想你啊,你最好一直待在那里别回来,省得在我面前晃悠。”
见两人在定北侯府前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顾怀远挠了挠眉心。
冯婵的太子妃之位是皇上早早定下来的,外人都当是皇上多番思虑下才给这二人指的婚,但从前是太子伴读的他却知晓其中内情。
这桩婚事,分明是齐时在勤政殿外跪了两天两夜求来的。
连冯婵都被蒙在鼓里。
不过他们终究是要比自己与乔书珞幸运的,先不说情投意合,最起码两人能够以自己最真实的身份坦诚相待。
不必像自己,虽然与乔书珞成婚,但却一直隔着一层面具,像阴沟里的老鼠,将心尖上的那点真心掩盖在污浊之下,藏来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