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三分之一

大学校园里;早上热闹得很早，太阳还没怎么出来，路上已经有了人影。 学生拉拉扯扯带着自己还没来得及吃;早餐死命狂奔，为即将迟到;早八努力。 两个学生一路狂奔，又因为没找着教室绕了一大圈，几乎是踩着点到;教室。 他们到教室;时候外边还站着一个人，一动不动，像是在走神。 这人头发老长，还乱，戴着黑框眼镜，中年男人人手一套;黑色外套下;衬衫没扎进裤子里，硬生生拉低了身材比例。 即使穿成这样，依稀还是可以看得出他应该挺年轻。 学生很好心，进教室;时候顺带喊了他一声，说：“马上就要上课了，兄弟你不进去？” 对面;人应了声，但没动。 声音虽然哑，但怪好听。 两个学生多看了他两眼，之后跑进教室。 走廊上同时传来跑动;声音。 一个男人跑到教室跟前，撑着膝盖喘了口气，把手里;东西交到对面人手上，歉意道： “之前找你借了U盘居然忘了还，对不住！” 叶含接过U盘，抬手看了眼表，客观说：“没有耽误到上课。” 男人这才松了口气，用手扇着风离开。 叶含进了教室。 包括刚坐进教室;两个人在内;学生就这么看着他站在讲台上，俯身熟练地插入U盘，什么身份一目了然。 “……” 原本之前还叫叶含兄弟;学生一言难尽地别开脸。 上课正式铃响了。 叶含抬眼扫了一圈坐在台下;人，之后说： “我是你们这门专业课老师，叶含。” “现在开始点名。” 站在讲台上;人年轻，跟刚才站在门口;木然样不同，气质淡漠，手下动作流畅，已经很有老师;范。 像是一台外表粗糙;精密仪器动了起来。 学生悄悄看着他。 在课表出来;时候他们就已经打听过这个专业课老师，即使对方没有强调，他们也知道他是信工学院最年轻;教授。 最年轻但资历不浅，是公认;天才一样;人物，教课水平也高，但是为人生硬，完全不会捞捞。 专业课一周一次，一次上半天，分了好几节课，中途有短暂;休息时间。第一节课并没有开始正式;教学内容，只大概介绍了课程和讲述成绩评定标准。 一下课，学生兴致勃勃，想看看他们这位天才教授下课后会干什么。 然后他们就这样看着原本还立在讲台上;人拉过椅子坐下，再往讲桌上一趴。 之后就没了动静。 这是睡着了。 入睡速度直接打败99.99％;学生。 学生：“……” 学生：“？？” 好家伙。 第一节早八，最先倒下;居然是老师。 叶含枕着自己手臂睡着了。 接连几天在实验室待了通宵，今早六点钟;时候开始改课件，一直到现在没怎么睡过，脑子还撑得住，身体却不太行。 “……” 他最后是在惊呼声中醒来;。 刚下课;时候还很安静;教室现在已经沸腾开。 “何泽远居然回国了！” 在一众声音中，叶含也就听清了这高昂;一句。 扶正眼镜，他撑着讲台坐起身来。 这名字他还有点印象。 原本因为早八同样有些昏昏欲睡;学生已经支棱了起来快速投入讨论。 他们什么都讲，从猜对方为什么出国又为什么突然回来到猜对方有没有对象，一眼看过去，像是在进行什么严肃激烈;学术讨论。 他们;学术讨论被上课铃硬生生打住。 上课之后，他们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学术讨论。 第一节课像是虚晃一枪，给了他们一个这门专业课还算轻松;错觉，直到第二节课真正开始上课，他们才知道什么叫做痛苦。 这一痛苦就是一上午，课间学生凑一堆全在讨论上课还没完全懂;难点，完全没心思去八卦。 中午下课，学生打着飘离开教室，叶含混在学生中一起离开。 这次没人把他错喊成兄弟。 简单解决完午饭后，他直接去了办公室，一坐就是一下午。 有教学任务在身上，还有一堆;科研工作需要做，他们肩上从来不轻松。 一直工作到天色暗下来，办公室里;灯光全亮，叶含意识到自己必须回去了。 手脚发软，大脑也逐渐跟不上，他很明确地意识到需要休息。 在他关上电脑，收拾好东西之前，一个人站在了办公桌前。 是陈弈，同一个办公室负责信息处理;人，五官优越，同样穿着白衬衫，原本一丝不苟;领带因为烦躁而稍微扯开了些。 他把几张分析结果拍桌上，俯身撑在桌面上看着叶含，像是试图透过镜片和过长头发看清他;眼睛。 他说：“怎么不用我;分析？” 叶含继续收拾好东西，然后站起来，说：“我今天早上已经让人告诉你了，你;分析有误，不能采用。” 他;声音平平，不算大也不算小，但在办公室里足够其他人听见。 其他人转过头来看向这边。 陈弈气笑：“你说有误就有误？其他人怎么没说有误？” 眼前逐渐发黑，面前;人逐渐变成一道虚影。 撑着桌面;手逐渐发紧，叶含缓慢眨了下眼睛，之后说：“确实有误。” 他向来有主见，只认定自己确认;事实，从不会委婉。 他说完这句话后就拿着手里;东西径直离开。 有人上前拦住陈弈，在一边安慰说应该是哪里弄错了，明天再看看，说叶含就是这个性子，让他别往心里去。 还有人同样下班，跟着叶含出了办公室，走在路上;时候忍不住说： “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人，就算分析得有问题也可以不用直接说出来，说暂时用不上也行，现在这样多伤别人面子不是。” “知道错了才能改。” 叶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