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乎的朝食呢。
挖一勺绵柔发甜的红豆蜜,指头飞快揉捏成圆子。
那厢热脸贴了冷屁股,钱氏坐不踏实,拍拍桌子:“阮氏,我这同你说话呢!”
阮氏回头无辜一笑:“大舅母,咱两之间还装弄什么呢?”
她仰着下颌往外头忙碌场景点点,“你不就是为外头那事儿来的嘛?攀亲戚就攀亲戚,跟二娘哭呀笑呀的,没用!”
“你这话什么意思?”
阮氏往锅里舀了半勺米酒糟,“有句话您说对了。二娘呀,确实不是这家里头养大的。外家算的上什么,公爹在时,也不见她有多恭敬爱重。”
钱氏沉默。
过片刻,起身要走,阮氏招呼她吃上一碗酒蜜圆子,对方摆手拒绝。
“这银子我是不敢收。”阮氏强硬地将那布包塞回去,送到门边,笑呵呵地告别,喊道下回再来。
至于来不来的,就看人家脸皮厚不厚。
院子里泥瓦匠已在给通向南屋的路径上起夹墙,半圆的拱顶子已有模样,丈夫和小白扎堆在一起,看样子是在忙活编草蝈蝈,东屋传来咯噔咯噔的踏板声,灶屋门开飘出淡淡的香气...真是热闹!
阮氏总觉得自己喜欢安静,现在才觉得自己是爱热闹的。
热闹多好呀,光是眼睛望着,心头满盈盈的都是欢喜。
“阮嫂子,是不是能吃饭了?”
阮氏扬声作答:“做成了做成了。今儿朝食吃酒蜜圆子!”
牛闰林吸了下鼻子,想象到滚甜的滋味,顿时打个哆嗦。
大雾天出门,沁得人真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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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屋子一推,秦巧搬到东屋。
幸而地方大,直进门是堂,用来搁置做好的两台织机,一道竹帘隔出内间,是夜上歇觉的地方。
内间无窗,此时帘子卷起半幅,有清淡的月色透过窗棂映在地上。
秦巧在看手里的白纸,仰赖牛家郎君大方,如今再不用粗劣的草纸,新纸质斐,其上绘制图样更加清晰。
“南屋往后退着盖,有了拱院墙,倒像是辟出个配院。”
崔三闻声撩起眼皮看她一眼,见她只是随口一说,心里松松。
家中土木兴动,一应是他和牛闰林在承办。
南屋是他们夫妻的家,他有私心,很想有专属他们的舍院。
秦家小院原就不大,夜里稍有些响动,隔着半座院子,北屋也不是听不见。
他的小心思不好与阮嫂子直说,又顾忌他这般,会不会落得二娘以为自己小家子,于是便默默做了。
秦巧一无所知,盯了几眼秦家院子往后的构造,大致心里有数,随手搁在一旁。
“今日牛闰林说他已经在镇上商头处定好文书了,你们商量过铺子叫什么了吗?”
崔三摇头,想想,直接拽了小木几,把手中的笔让出来。
秦巧看几上的册本,半翻压着,前头一小半已经被他画满了木材尺寸样子,新的一页上头是个草图,顶上一串字是织机的名号。
那字儿怎么说呢?
秦巧心中暗叹,羞惭地不愿意捏笔:“你明知道我写的字不好看。”
不好看?
阮嫂子分明说她的字比院子里的鸡划拉还难看!
崔三闷闷笑着,怀里的脑袋扎得很紧,他便将人拥着,由她撒娇,听她嘀嘀咕咕说旁的,意图扯开话题。
夜很深,灯下只有他们。
她在说往后如何教授女娘们织布,胸前暖意融融,他想起今日阮嫂子描绘二娘为自己出头而生气的场景。
原来被人偏爱维护是这种感觉。
心像是被人拧了一把,攥得发酸,余调却是无尽的温软。
她这样,应是很眷恋自己吧。
崔三忍不住抱她离开自己怀中,见她一派疑惑,手却不由地捧在她脸上,狠狠地亲了口。
秦巧:“.....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
听了的,只要她说,半个字都舍不得空落下去。
崔三点头,心里却想:听话是本能,想要亲近她也是本能。
他比任何人懂她骨子里的冷漠。
幼年抛弃,是她心头的一根刺,伤疤痊愈,不代表伤痛忘却。
所以她格外珍惜亲缘。
她的心里是有一道线的。
线以里,被她划属成自己人,所以掏心掏肺。
他坐在这里,是她的眼前人,亦是心上人,是不可或缺的角色。
很想嘚瑟,又抱着她脸颊亲了一口,这一下吻在唇上,吧唧一声响。
秦巧被他热情相待,顿时红云斐生。
充满爱意的眼眸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羞得没法只好往他怀里藏,什么织布什么院舍通通飞到九霄云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