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
的皇子公主。
赵若屹虽在朝中有了些威望,也在工户两部有了些实绩,可终究无太子之名,所以他头上的礼冠依旧如一般皇子那样,只有六旒。
而赵若岚却戴着十二镶金花的头饰,比位列最后的赵若岍整整多了六支。
赵若岍一路低着头,如行尸走肉一般跟着前方赵若岐的步调机械地往前走着。
众人在礼部尚书冯谦之的引导下站定,在礼乐恢弘之下一叩再叩三叩,终于完成了祭天大典。
大典结束之后,众人又浩浩荡荡地回到行宫。
昭平帝见时辰尚早,来了兴致,便说要微服出巡,看看这邰山风致。
文武百官大部分散了回去,只留赵若岚几个陪着昭平帝到闹市走逛。邰山民风开放,市集上应有尽有。什么吹糖人、耍杂耍、烟酒铺子、青楼赌馆,要啥有啥。
李昱欢许久未曾出宫玩乐,此时一到这街上,哪怕昭平帝就在身旁,也拦不住她四处蹿奔。
昭平帝怕她出事,在身旁的几个皇子中间扫了一眼,道:“岐儿,你去跟着悦嘉,别让人冲撞了。”
赵若岐自上次在马车外听到李昱欢和赵若岚的对话,心里的疙瘩还没解开,便有些不乐意。
昭平帝见他这扭捏的神态,以为他不耐烦,便道:“怎么,你不想去?那屹儿,你去吧。”
“我去!谁说我不去的!”赵若岐抢着说道。
昭平帝眼里露出笑意,道:“要去那就赶紧去,不然就让你大哥去。”
赵若岐连忙一抱拳,带着两个贴身侍卫去追李昱欢了。
“要说四弟这性子,还得是父皇您来治他。”赵若岚凑到昭平帝身边,笑道。
昭平帝哈哈一笑,带着他们继续往前走。
没走两步,前方拥堵了起来。
赵若岌挤到前面观察了一番,回来禀报道:“父,父亲大人,前方似乎是有冲突,一个秀才揪着一个算命先生不放,两人争吵个没完。咱们看来是要等一阵子了。”
昭平帝点点头,顺着人群慢慢往前挪动。
“你这道士,就是个骗子,我今天非要抓你去见官不可!”
“非也非也,在下即非道士,亦非骗子。”
“你少在这儿转身弄鬼,快随我去见官!”
赵若屹听里面那两人吵得没头没尾的,便拍了拍前面一个人的肩膀,问道:“这位兄台,请问他们在吵什么呀?”
“哦,就是那算命的刚给一个秀才测字,那秀才写了个‘串’字,那算命的说他能连中两元。然后这人也找他测字,也写了个‘串’字,结果这人偏偏说他马上家里要有丧事。你说气不气人……”
众人听说,均是哑口无言。
那秀才还要和那算命的撕扯,昭平帝使了个眼色,赵若屹和赵若岌便带着人挤了进去,将那两人生生分开。
“你别吵了,堵住道路这些时间,可还有点读书人的自觉?”赵若屹冲着那秀才说道。
那秀才一听,也有些脸热,只小声嘀咕道:“可这人就是个骗子!”
赵若岌架着那算命先生,见他脸上几颗大痦子,口中还缺了几颗牙,身上衣服脏兮兮的,便有些不想碰他,道:“我放开手,你别跑。”
那算命先生“嘿嘿”一笑,挣脱开来道:“我又不是骗子,为何要跑。”
赵若岚听他声音,觉得在哪里听过似的,便问道:“既然他们都写的是个‘串’字,为何你非要说他家里要出事呢?”
那算命先生盯着她看了半晌,直把她看得心里发毛了,才慢悠悠地说道:“之前那秀才的‘串’字,是一根棍子串了两个口,成了两个‘中’,自然就是两次都中了。”他说着,转转眼珠,又指着刚刚和他吵架的秀才道:“至于他嘛,他的‘串’字,是成心写的,有‘心’写‘串’,自然就是个‘患’字了,那就是家里有隐患了。这道理都听不懂,还考什么秀才?”
被他说的秀才不服气地说道:“好,你说我有心写‘串’,那我写个别的,你再给我算!”
那算命先生做了个请的手势,秀才便又提笔写了个‘帛’字。
赵若岚在一旁见了,连连皱眉,直觉的这个字甚是不详。
果然那算命先生又哈哈大笑起来,道:“我跟你说你家中有事,你还不回去照看,非要在这里和我争执。你看,你这不又是家中有丧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