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昏昏沉沉的你在混沌间做了一个梦。

你梦见了小时候的你，当时的你差不多十多岁，正没形象的瘫在床上看电视。而你像是上帝视角般看着这一切。

明明是梦境，但画面却像是老旧的电视机一般模糊，大概类似240P的画质。而你的身影也不是很清晰，像是个马赛克小人。

你满头问号，并不是很能明白为什么突然梦到这个场景。你尝试着碰触房间内的东西，会像幽灵一样透过去，无果。和十岁的你沟通，他根本看不见你，完全无法交流，无果。你又尝试想要开门离开房间，有一个无形的屏幕挡着你，还是无果。看着这个莫名其妙的画面，你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但又说不出古怪的地方。

你看到你随意换着台，仿佛没有目的般，只是为了让房间热闹些。百般聊赖的你实在没什么事可以做，只好和十岁的自己一起看起了电视。

画面中的你从第一台一直切，每过三秒换一台。虽然目光始终停留在电视机上，不过你莫名知道自己什么也没看进去，只是在重复换台的动作。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看的你都要睡过去再做一个梦中梦时，在快速切台中你忽然瞥见一个熟悉的墨色身影。

那是里苏特！

你瞬间清醒瞪大了眼，飞快的凑了过去想看的更清楚，但就在靠近电视的同时，你陡然间被吸了进去！

你进到电视中的世界，这个时候是索尔贝和杰拉德刚被发现死亡的时候。你看着小组会议中加丘的辱骂中暴躁带着一丝微不可见的慌张，霍尔马吉欧不发一语，梅洛尼打开baby face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贝西害怕的抱住了头，而旁边的普罗修特正在大声斥责。伊鲁索抱胸冷哼，许多嘈杂的声音与负面情绪充斥着，直至主位上的那个墨色身影冷淡地喊了一声「安静」。

里苏特站起来，一语不发的走了出去。急切的你想要阻止暗杀小队的送死行为，完全没考虑过这么做的后果、说出来会遭到怎么样的对待的你，冲上前就想抓住里苏特的手——

然后你的手透了过去。

你无声的摔倒在地上，而里苏特已经走远。

你怔愣了一秒，还没待你回过神，画面突然扭曲了起来，眨眼间，你已经换了一个地方。

会议室的门口敞开着，门缝内昏暗，看上去一个人都没有。你的心口猛然一跳，快步走入门内，进房后，最里侧透着些许微光的长椅上，坐着一个你熟悉的背影。

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你内心纠结几秒，缓缓的一小步一小步挪到他的面前看着他头顶。就这样看了好一会儿，你稍稍蹲下了身子，伸出了右手想摸摸他的头，虽然明知无法碰触，你还是想给他一些微不足道的温暖。

但他却在你的手即将碰触到他时遽然抬头。

「！」

帽檐垂下的阴影遮住了他大半张的脸，因为你微蹲下身体，刚好与他平视着。那黑色巩膜的双眸仿佛与你对视般，让你的心口没来由的颤了一下。

下一秒，你再仔细朝他的双眼看去，里头不带任何情绪，仿佛已经了无生机，空洞的。才刚因为他的眼神而心动的你心情急速冷却，化作阵阵凉意。

里苏特起身，光影变化间使你看不清他的脸。他低头停顿一会儿，仿佛下了最后决定一般毅然转身。在意识到现在的剧情时你慌了，对啊，其他人都去哪了呢？

「里苏特……」

未经思考你便脱口而出，你想追上他，才抬起脚、伸出手，他却突然的回头望着你的方向。你呆呆的望着他的双眼，里面已经不再了无生机，而是充满淬着痛苦的坚定、沉重的背负，与明知九死一生、也毅然决然踏上这条不归路的释然。

那双鲜红色的瞳孔对着你的眼，在黑暗中晕染出如血般的暗色。

好像在对谁道别。

……和谁？

这样想着的你，又一次被拉入深渊。

再看到的画面，使你整个人傻在原地。

里苏特的红眸逐渐失去光亮，而迪亚波罗躺在他的身侧缓缓爬行，一边急促的喘着。鲜红色在地上拖曳出一条艳丽的飞白，你不知道那究竟是谁的血。

你的双手颤抖，两腿一软直接跪在他的身旁。尖锐的石块刺入你的膝盖，而你毫无所觉。你伸手碰触里苏特的身体，心口在顿顿抽疼，你毫无形象的大吼着，看着里苏特的双手肌肉抽搐一阵，最后彻底失去动静。

你挪动沾染鲜血与划痕的双膝，缓缓移到他的面前。你在他的身边捂着脸，呜咽着抽泣，眼泪滴落在他的衣襟，缓缓没入、与他的血融在一起。

他的嘴唇以极慢的速度开阖着，似乎是在说些什么。你泪流满面看不清，只能低下头、再低下头，你想看清他最后留下了什么话语，拼命用沾满血的双手想抹开汹涌而出的泪水，但这只是使泪与血相混，你看见的东西全都蒙上一层淡红。血水落在他坚毅的鼻梁、缓缓落入他的眼眶，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