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蓁坐在座位上，竟有些不知所措。

梁和不会这样觉得，“冷吗？”问完就自然而然地握住许蓁蓁冰凉的双手。

“冷。”许蓁蓁可怜兮兮地说，她把脚从拖鞋里伸出来，露出一双在雪地里被冻得通红的脚。

梁和看着她的脚，低着头，从许蓁蓁的视线看过去，只能看到他紧抿的嘴角。

“蓁蓁。”梁和温热的手又握上她白嫩的脚，替她轻揉着僵硬的脚趾。

“嗯？”

梁和突然问：“当明星开心吗？”

许蓁蓁不明所以，犹豫地问：“为什么要问这个？”

梁和没有回答他，有一个瞬间，他想问许蓁蓁，在家里当一个衣食无忧的梁太太可以吗？但许蓁蓁不是他的金丝雀。

她有她的事业，有她的未来。

梁和心疼许蓁蓁，也不想说这些话破坏气氛，又说：“这么冷的天，穿着裙子赤着脚，在外面受罪。”

他捂了一会儿，伸手把放在后排上的羊毛围巾拿了过来，裹住许蓁蓁的脚。

“一会儿回去洗个热水澡。”

“嗯。”

感受到脚上柔软的触感，许蓁蓁的身体暖和了起来。

“你工作不忙了吗？”

“来曼哈顿的时间还是有的。”他看着许蓁蓁，眼底满是怜惜。

但许蓁蓁也从他认真打理的外表下看出了他的疲惫。

两个人两两相望，都读懂了对方眼里的心疼。

梁和朝她伸出手，说：“回家吧，回家我做饭给你吃。”

许蓁蓁的手握住梁和的，点了点头，笑颜如花：“回家。”

“我的手刚才握过你的脚哎。”

“你嫌弃我吗？”许蓁蓁噘嘴。

梁和摇头，低沉地嗓音里隐匿着笑意：“不敢嫌弃。”

许蓁蓁紧紧地握住他，嘴里“警告”着：“不准嫌弃我。”

梁和的唇角弯了弯，给了她宠溺的回应：“好。”

温暖的车内充满欢声笑语，快速旋转的车轮卷起满天飞舞的雪花，一路疾驰向前。

曼哈顿的顶层公寓里，梁和二十寸的行李箱放在玄关处，房里有了人气，不像几天前那般清冷。

厨房里，梁和系着围裙在煎牛排，许蓁蓁也装模作样地系了个同款围裙，跟在梁和左右。

“梁和，水开了。”

“梁和，意面要煮几分钟啊？”

“梁和，你想吃奶油味还是番茄味？”

许蓁蓁叽叽喳喳，面里的水咕噜咕噜地开了，给厨房氤氲了一层水汽。

梁和将牛排翻了个面，撒上黑胡椒，转过身来，嘴边勾起浅浅的笑。

“意面我一会儿煮。”

“你想吃什么口味我们就吃什么。”

“你在客厅等我吧，马上就好。”

被梁和“赶出”厨房，也没有闲下来，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地找出一瓶未开封的红酒。

梁和做好饭时，许蓁蓁已经布置好了餐厅。

碎花桌布上放着法式烛台，客厅的光透过玻璃门照了过来。

烛光很暗，但气氛刚好。

许蓁蓁卸了妆，穿了身灰色的家具服，头发高高扎起。

她看向梁和的时候，大眼睛忽闪忽闪，像个灵动的精灵。

“吃饭了。”梁和移开眼睛，进了厨房去端盘。

全熟的牛排上，番茄酱味的意面，还有一道水果沙拉，色香味俱全。

许蓁蓁很有仪式感地拍了张照片，拿起刀叉，笑嘻嘻地说：“我开始吃啦。”

梁和低沉的嗓子里发出声短促的“嗯”，他端起醒酒器，给高脚杯里倒入红酒。

暴雪裹着风吹打着玻璃，许蓁蓁拉开窗帘，昏暗的路灯下大雪纷飞，连着灯光都淡了几分。

“曼哈顿的雪可真大。”

“纽约的雪也是。”

许蓁蓁托着下巴，慢悠悠地说：“第一次在曼哈顿过冬，下了很大的雪，校车都停了，我和室友冒着雪去学校，才发现学校发了停课通知。”

“你那个时候还太小了。”

“是啊，我刚十五岁。已经过去整整十年了。”

梁和举起酒杯，“所以，故地重游，心里有什么想法？”

许蓁蓁看向梁和，没有说话，眼底却满是笑意。

她感谢曾经那个莽撞的自己，跌入了梁和的世界，尝到了幸福的滋味。

吃过饭，梁和将碗筷放在洗碗机里，许蓁蓁盖着毛毯坐在沙发上。

见他过去，朝他招了招手，“我们选部电影看吧！”

梁和坐在了许蓁蓁身边，身上被盖上了毛毯。

他转身，许蓁蓁眼神闪躲了一下，“天气太冷了，这样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