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青哥哥
阮悦悦是被饿醒的,估计系统说的“身体修复”就只有修复外伤,不包括好几天没好好吃饭的肠胃。
揉了揉眼,阮悦悦才发现,地上的铺盖不见了,桌上摆放了一个竹筒,里面插着的正是她昨晚整拾好的落新妇。
那一簇落新妇,羽毛状的花序,云雾状的花,如一娇□□子,颀长窈窕,姿态婀娜。晨光似是披在她身上的一袭薄纱,轻裹着她曼妙的身子。
“阮姑娘,你醒了。你且先去洗漱,待吃过早饭,在下便带你去温泉。”
这岑公子也太礼貌了,四舍五入都算是一起睡过了,还一口一个“姑娘”,左一个“在下”,右一个“在下”。
我得想个法子拉近距离啊,就算只是做朋友,有他照应,我在这儿也算是有了依靠。
阮悦悦洗漱时暗自盘算着。
待到阮悦悦回屋,桌上已经摆上了两碗白粥、一碟咸菜,还有两个剥了壳的水煮蛋。
“阮姑娘这两日想必是惊悸忧思,本该吃好些的,只是在下这处,实在是没什么特别的吃食,还望姑娘见谅。”
岑元青神色中的歉意,实实在在。阮悦悦知道,这不是一句简单的客套。
天啊,收留了我,还要因为让我喝粥,觉得对不住我。
这是什么人间大善人!
大善人,且看我展示我扎实的小学语文功底,那么多扩句练习可不是白做的,这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硬夸。
阮悦悦凑到碗边,右手轻扇,深吸一口气。
“公子这白粥闻来米香浓郁,火候把控也极合适,多一分过稀,少一分过稠,就连这米花开的也是漂亮。”
阮悦悦轻抿一口,一本正经道:
“入口绵软甘甜,粥中上品。”
“哈哈哈哈!阮姑娘,你可真是让在下大开眼界。有趣,实在是有趣。”
岑元青自然知道,阮悦悦对这白粥,如此一番言过其实的夸奖,只是因了自己适才那句话。
看着她一脸坦然,好似这白粥合该受这番夸赞。一时只觉阮悦悦娇憨可爱,转念想到她的身世,眸中又掺了些欣赏,带了些怜惜。
阮悦悦听岑元青夸她,便想着趁机多聊几句,总是要熟络起来,不能让他再“姑娘”长、“姑娘”短的了。
边喝粥边想法子,半碗粥下肚,阮悦悦缓缓开口:
“公子可知爹娘为何唤我‘悦悦’?”
“不知有何深意?”
“确是存了两愿,一愿我展颜此生尽皆欢悦,二愿我得觅良人两心相悦。这名字于我,是念想,也是慰藉。”
我这名字单纯就是出生那天晚上月亮很大,我爸妈又觉得“月月”太过简单,才取了“悦悦”。
不过我这胡编乱造的能力果然堪称一绝,我就不信你不动容。
阮悦悦故意垂眸,并不看岑元青,声音细弱,略略发颤:
“公子待我有大恩,在悦悦心里是极重要的人,自是希望公子以此名唤我。”
岑元青心中本就存了怜惜,更见不得阮悦悦这如受伤小兽般的瑟缩模样。
“悦悦也唤我元青吧。我这名字倒不甚特别,不过是种颜色,玄青色。”
玄青?那不就是乌漆嘛黑的黑吗?不过没事,人长得白就行。
阮悦悦自觉和岑元青的关系成功跨上一个新台阶,有些忘形,忘了自己该端着“古代女子”的架子,言语间显出了现代阳光开朗美少女的欢脱。
“元青哥哥,元青哥哥,我们吃过饭就去泡温泉吗?我可要好好洗洗,哥哥可有衣裳能借我穿?我这身怕是穿不了了,你看这下摆,都破破烂烂了。”
岑元青看着阮悦悦起身撩了撩裙摆,旋即坐下,双手托腮,一脸期待地望着他。
洗去泥污的白净脸庞,更显娇嫩,清澈闪亮的双眸,透着灵气和一丝调皮。
岑元青只觉阮悦悦没有辜负父母给她起的名字,又觉自己早该唤她一声“悦悦”。
“我替你备了套干净衣裳,你且先穿着。明日我要进城采买,到时带你一道,给你买几套新衣。”
阮悦悦想着明天能进城,心情愉悦。
就着咸菜,又吃了大半碗粥,还在岑元青的默许下包圆了两个鸡蛋,吃得小腹微凸,心满意足跟着岑元青寻温泉去了。
许是因昨夜下了一场急雨,林间的路泥泞湿滑,很是难走。
人类为什么要进化?四肢着地不是更稳定吗?如果人类不进化,我现在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在地上爬了。
阮悦悦一进树林,也不嫌树皮粗糙了,也不怕蛇虫鼠蚁了,死死扒着大树,慢吞吞地挪动着。
再看岑元青,他身背药篓,下盘却是极稳,走在林间,如履平地。只是他也不敢走快,一直在阮悦悦身侧半臂距离。
在阮悦悦第三次险些摔倒后,岑元青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