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身前
不会用!”
“挺好看的,以后多练练就好!”叶清阳拨了一下她的头发,似乎想掏出手机,给她拍个照片。
一阵惊恐的喊叫声从周临卉背后传来。
“小心,快躲开!”
“周临卉疑惑地转头,就被一阵强光刺痛了眼睛。”
她下意识伸手去挡。
正好抬起头的叶清阳眯了眯眼,旋即大喊一声:“小心!”就飞扑了上去。
周临卉被吓了一跳,下一刻,她感到一个有力的臂膀,死死抱住了她。
叶清阳来不及闪开,一狠心,整个人原地转身,背对着那冲撞而来的游览车,将周临卉牢牢护在怀里。
司机见那人没有反应过来,只能一边猛踩失灵的刹车,一边猛打方向盘。
游览车的车头绕开了叶清阳,旁边的护栏却实打实地撞在了他的背上,在高速转向下竟然生生撕开了衣服,然后是皮肤。
车头撞在一旁的玻璃门上,终于停了下来。
叶清阳闷哼一声,双脚却扎根了一般死死站在原地,硬是没有往前挪一步。
片刻后,大片大片的血液如泉水般汨汨地冒出,倾撒在地上,画出一束凄厉的梅花。
木簪掉落。
长发又散落开来。
叶清阳松开怀里的伊人,感觉视线模糊,他颤抖着抬起手,帮周临卉擦掉一滴脸上的泪珠,嘶哑而缓慢地开口:“没……事……”
他重重倒在地上。
“清阳——”
急救车的警铃声雷霆般划过城市的夜空。
两个小时后,市中心医院。
“病人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医生仔细看了看CT的片子,松了口气,“万幸的是,没有伤到脊柱,只是创口面积太大,出血过多导致了昏迷。”
楚枫阴沉着脸,点了点头。
“现在我们只能进行保守治疗,我刚刚已经对他的伤口做了清创消毒和止血缝合,等病人清醒后,我们再加大消炎药和止疼药的用量,之后可能要做一次植皮手术,现在需要输血,你先去缴费吧。”医生打出了缴费单,递给楚枫。
楚枫接过,快速浏览着缴费单上成串的药品,手掌上青筋暴起,却仍是对医生颔首示意:“谢谢医生。”就快步走出了诊室。
缴完费,楚枫回到了急诊病房。
周临卉伏在病床上,哭的难以自已,凌依晨在一旁,轻轻拍着她的背,小声安慰着她。
叶清阳趴在病床上,背部缠着厚厚的绷带,隐隐渗出血迹,脸色苍白,双眼紧闭,看上去简直就像是……一具尸体。
楚枫一拳打在墙壁上,喘着粗气。他像是一头被触了逆鳞的蛟龙,又不知该把怒火发向何处。
在他的记忆中,叶清阳几乎一直都是那么的欢脱,即使有时显得过分脱线,却一直让人感觉到他的生机与活力。
连得知叶清阳确诊抑郁症时,楚枫的心都没有像此刻一样如坠冰窟。
游乐园的负责人已经来过了,这次的意外是因为一辆游览车突然失控,无法减速而造成的,承认他们要负全部责任,会全额赔偿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
楚枫听完,唇角划出一个冷冽的弧度,眼神像藏锋多年的利剑一般锋锐:“你们最好祈祷小阳没事,不然,所有相关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负责人已经年近半百,却在此时,被一个还未走入社会的少年吓得哑口无言,冷汗爬满了额头,讪讪道:“当然,当然……”
楚枫不在乎医药费,但现在,他又不知道该把责任归咎到谁的身上。
乐园方面的态度很好,也算是做的仁至义尽了,毕竟事故是无法预估的。
那该如何?
怪叶清阳吗?如果把他和凌依晨放到那个位置,他也会毫不犹豫做出同样的选择。
怪周临卉吗?那更不可能。
楚枫烦躁地一挥手。
罢了,就当是这家伙命里该有这一劫吧!
也正好让他自己懒散几天。
楚枫走到病床前,低声对凌依晨说:“这里有我,你们先回去吧。”
凌依晨回给他一个无奈的眼神,指了指终于止住眼泪的周临卉。
周临卉抬起头,眼眶红肿,精致的脸上满是泪痕,她极其温柔地将双手叠在叶清阳的右手背上,执拗地说:“我在这里守着他,你先送依晨回去吧。”
楚枫蹙眉,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凌依晨拉住了:“走吧。”
她了解周临卉,知道她是不可能离开的。
楚枫叹了口气,没有再坚持。
午夜的钟声敲响,周临卉陪着昏迷中的叶清阳,度过了圣诞的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