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外
班里同学也都回头望着宴怀洲的方向。
物理老师见他抬头,不轻不重地质问了句:“走思呢?叫你三声都没反应?”
宴怀洲懒洋洋地抻直上半身,往后靠在椅子上,面不改色、大言不惭地说:“做你给我留的物理竞赛题呢。”
南嘤看着他大喇喇摊在桌上的语文试卷,无了个语。
物理老师闻言,便没再多说什么,指了指黑板上一道电学的题,冲他说:“这是去年一道高考题,我这给出了一种常规解法,但公式套用的比较多,算起来费时间。你给同学们提供一个新思路。”
南嘤:“……”
她终于再一次切实体会到了旁边这人物理是有多牛逼。
连如此权威的物理老师都不惜在课堂上反过来向他请教。
班里同学似乎都见怪不怪了,全都睁大眼睛望着他,眼里满满都是求知欲。
宴怀洲视线往黑板上略扫了一眼,然后轻啧了声,似乎觉得这个题有点太小菜一碟。
他站起身,插着兜,气定神闲地往讲台走,只这一段距离,思路已经在他脑海中形成了,等走到讲台的时候,他直接捡起根粉笔,在老师画得电路图旁边笔走龙蛇地写下几个公式,两三步推演,落笔,答案便出来了。
写完,他把笔丢在黑板槽里。
站在一旁的物理老师津津有味地看着他的推算步骤,最后给了他一个赞赏又慈爱的眼神。
宴怀洲指尖掸了一下粉笔灰,冲着正一脸怜爱看着他的物理老师扬了下眉,语调轻慢,“老王,故意试探我呢吧?”
物理老师王青海被戳破心思,掩饰性地咳了声,笑骂了句:“你小子,看来休学一年也没荒废了啊。”
“行了,回去吧。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底下同学还在唰唰地记笔记,试图搞懂宴怀洲的思路。
物理老师能轻松看懂,他们可不能。
宴怀洲坐回位子的时候,南嘤从包里抽出张湿巾递给他。
宴怀洲没立刻接过,盯着她看了几秒,黑眸里流转着几丝耐人寻味的意思。
“什么时候这么殷勤了?”
在南嘤望过来的时候,他接过了湿巾,边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边继续瞧着她。
南嘤淡声:“看在你借我看物理笔记的份上。”
宴怀洲挑了下眉,开始秋后算账:“那为什么刚才老王叫我三声才提醒我?”
南嘤笔尖顿了下,下巴往他桌上的语文卷上点了下:“看你太沉浸,不好打扰。”
宴怀洲:“……”
他把手里的湿巾揉成一团,随手扔在身后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下课后,宴怀洲有些不耐烦地跟着王青海去了办公室。
谈得无非还是老生常谈的话题。一边惋惜他休学一年错过了物理竞赛,一边夸张的说些什么他在物理这方面的天赋百年难遇,天生就是做物理研究的料子,未来一定是物理界的新星,让他千万不要浪费等等。
这些话他从高一就一直念叨,他耳朵都快听得起茧子了。
他敷衍地回了几句,王青海见他这不以为意的态度,长叹了一声,让他回去好好想想。
宴怀洲出去后,就把老王的话抛之脑后了。
回到教室后,离上课还有几分钟。
南嘤还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看起来没动过地方,见他回来,从书包里掏出一小包塑封的东西递给他。
宴怀洲还没坐下,低着脖颈瞥了一眼,见是一包剥好的栗仁,各个都挺饱满。
他虚眯了下眸子,喉咙轻轻一滚,视线从栗子移到她身上。
眼里带着一丝审视的意味。
又是给他递湿巾又是剥栗子的,也不知道盘得什么鬼心思。
南嘤对上他审视的目光,直接说:“你给我买的太多我也吃不完。这些就当我谢你昨晚帮我出头吧。”
她知道宴怀洲不是那种爱多管闲事的人,与他无关的事他比谁都冷漠。
昨晚那场架,他是为她打的。
这是人情,她心里总得念着。
宴怀洲拉开椅子,坐了下去,语气没什么温度:“你一笔一笔算得倒是清楚。”
“我昨晚揍那群孙子,是因为我正好窝着火,他们好死不死的撞老子枪口上了。”宴怀洲偏头看她,不冷不淡的,“这笔账不用算在你头上。”
再说,那些浑话他要是能忍他就成孙子了。
在他这儿,为女生打架是天经地义的,他不乐意南嘤跟他计较这个恩情。
听他这么说,南嘤沉默了下,然后撇过头去,低头看着试卷,语气也挺冷淡的,“你不吃就扔了吧。”
脾气还挺大。
宴怀洲挑了下唇,一只胳膊闲散地搭在膝盖上,还是偏头的动作,微凑近了些,“但你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