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气
周五的谢师宴,宴怀洲和南嘤都没去参加。
从别墅回来后,南嘤照常去上班,只是晚上不再去他家。
他们又仿佛回到了最初的状态,保持着不远不近,不冷不淡的距离。
周六傍晚。
南嘤刚准备从家里出门,就接到了拳击馆前台的电话。
“南姐!你快来看看吧,今天煦哥约了个人,俩人在馆里打了一天,现在都背着伤呢,一个比一个狠,我们都劝不住,这样打下去,要出事了!”
南嘤瞬间猜到了那人是谁。
她眉心抽动了下,迅速拦了辆出租车,往槐西区赶。
但她还是晚了一步,赶到拳击馆的时候,前台小姑娘紧忙说:“南姐,他们俩刚走,好像又去酒吧了。”
她指了个方向。
南嘤转头往外跑,直奔怀鹿。
今天不该她值班,路过的服务生,都纳闷地看着她一脸焦急地跑进来。
她随手拉住一个人,“宴怀洲在哪?”
那人愣了一下,因为她张口自然的一句称呼。
宴怀洲虽然年纪小,但他总归是这间会所的老板。私下里,他们虽不叫老板这么俗套的称呼,但也是‘宴哥’‘宴少’或“老大”的叫,没有直呼他名字的。
她觉得哪里不对劲,呐呐出声:“在三楼507包厢。”
南嘤又飞速地往三楼走。
站到507包厢的时候,隔着一道门缝,里面传来了熟悉的说话声。
南嘤放在门把上的手顿住了。
包厢内。
两人各坐着一边沙发,一杯一杯烈酒不要命地往喉里灌。
温煦极大多数都是一个克制律己的人,不抽烟,酒都很少碰,无不良嗜好。
他今夜唯一一次放纵,是因为南嘤。
他抬眼看着对面那个冷淡英俊的少年,单刀直入地进入主题,“宴怀洲,我一直都挺欣赏你的。年纪不大,野心够大。你搞垮宴氏甚至逼死你叔叔,我都觉得没什么可置喙的,宴山背地里干的那些事,死有余辜。”
“但是,”温煦放下酒杯,眼眸渐深,“你超乎年龄的心计和手段,让我感到可怕。”
宴怀洲掀起眼皮扫了他一眼,神色冷漠,没什么动容,知道他真正想说的话在后面。
温煦顿了下,沉声说:“你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
宴怀洲嗤笑了声,后背懒散陷在沙发里,依旧没说话。
“她过得不容易,跟你以前那些绯闻女友也不一样。你对她认真也好玩玩也罢,都到此为止吧。”温煦看着他说,“你的家世背景,成长经历都太复杂了,跟她在一起,只会给她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你懂吗?你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宴怀洲漫不经心地转了转手腕,冷笑道:“这种桥段,电视剧早他妈演烂了。而且,你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这种话。”
“我就算没立场,也比你认识她要早,要比你了解她。她经历过什么,遭受过什么,这些年怎么过的我比你清楚。她是一个满身是刺也孤独惯了的人,她需要的是能拉她一把,能温暖照耀她,能一点一点抹平她过去所有伤痛的人,而不是另一个拉她进深渊的人。”
宴怀洲眯了眯眼,沉默了很久。
门外的南嘤,屏住了呼吸。
直到南嘤手放到门把,即将推开门的时候,才传来宴怀洲低沉的嗓音:
“就算我是深渊又如何,”他轻扯了唇角,黑沉的眼睛望向温煦,“我给她的是最真实的我。”
“在她面前,我从来没有伪装过,我把全部的自己都给了她。她了解我所有的过去,知道我的软肋,我的心魔,见过我的冷漠,我的阴暗面。”宴怀洲声音压低,带着运筹帷幄的倨傲,“但她还是选我,而且永远都会选我。”
“就凭这些,温煦,你拿什么比?”
温煦瞬间怔住,哑口无言。
他以一副长者的姿态来规劝,但这一刻他在气场上却被压死,所有话都被堵死。
他凭什么这么笃定?凭什么这么自信?
南嘤究竟给了他多大的底气,才能让他说出这番话。
就在无限拉锯的沉默里,门‘咔嗒’一声响了。
两人齐齐往声源方向看去。
南嘤站在廊灯照进的光影里。
第一眼望向了宴怀洲。
温煦心猛地一坠。
宴怀洲跟她对视了一眼,仰头把杯中酒喝干了,起身站了起来,捞过外套,往门外走。
他隔着半步立在南嘤的面前,眼尾因为喝酒有些红,右额头有一块青紫。
南嘤张了张嘴,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截断。
“别忘了你还是我女朋友。”他沉声道,“我只给你这一个晚上,解决掉他。”
宴怀洲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