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黎明

促。

两人一路无言，并排朝着比赛的场馆走去，途中荆屿见宋晼满脸通红，误以为她热，脚下与她拉开了些距离，替她挡住些斜射的日光。

快到门口时，宋晼稳了稳心神，问他：“你怎么到外面来了？”

荆屿听到这话不免疑惑，是她朋友告诉他，她在外面等。

不知是不是阳光刺眼，荆屿的眼眸微微眯起，如实回答，“出来找你。”

“啊？”宋晼脚下一顿。

他说的是实话，但没想到这句话听到宋晼耳里成了另一番意思。

荆屿以为她没听清，又不紧不慢地说：“周束予带你朋友发水去了，她们说你找不到场馆。”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异样的情绪浮现，宋晼说不上是失落还是其他的什么，她浅浅舒出一口气，心如流水般轻盈。

比赛场馆里，人声鼎沸。

荆屿领着宋晼到球场一侧的座位，拧了瓶矿泉水递给她。

他左右张望了几下，没看到要找的人，便坐下来跟宋晼说，“先等会，没看到她们人。”

“好。”

宋晼双手握着矿泉水，知道他说的是周束予和罗佑云。

球场上双方球技悬殊不大，一分接一分紧张地追赶，一刻不敢松懈。

无人知晓，此刻坐在球场一侧的女生，她的也如场上的比分悬在空中。

到赛末点时现场静了下来，唯一的声响来自球场的中心鞋底摩擦在地面的声音，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双方的角逐，他们和那颗球一起，等待最后的精彩瞬间。

只除了宋晼，她趁无人注意时偷偷瞄了眼荆屿。

少年屏息会神地盯着场上，保持着跟其他人一样的状态，他一如在电影院那夜，丝毫没有察觉她的心思。

周围欢呼声四起，她看到荆屿的脸上难掩开心。

他为一颗球落入篮框而欢呼，双手因激动拍打着。

喜欢一个人，大概会因他的开心而开心，因他在身边而雀跃。

之后，荆屿不经意侧眸的瞬间，和宋晼的目光打了个照面。

没等看清她眼里盛满的情绪，已经被慌乱地躲闪开。

宋晼假模假式地在人群的高呼声中拍手，直到这股视线从她脸上移开，才彻底松懈下来。

啦啦队上场前，罗佑云和周束予回来了。

大家把手花分发了，站列好队，小步朝比赛场中心跑去。

等她们走后，宋晼没事可干，拿着孟知洲的旧相机给场上和场下一通大拍特拍。

一拍上瘾了，挂着相机绕了场馆一圈，拍下不少照片。

第二场比赛快开始了，宋晼准备回到座位上去。

她一边走，手上一边翻着刚才拍的照片。

“同学。”

宋晼一心在相机上，没意识到这声“同学”是在叫自己。

走了几步后，听到后面有脚步声追来，随后一只手拍了下她的右肩，“同学，你别走啊。”

叫住她的人是实验中学篮球队的队长。

宋晼本来对眼前这张脸完全陌生，但他一说自己的名字，就不能不记得了。

叶序，实验中学翻墙到延川一中第一人，也曾是公告栏亮眼的一道风景线。

这个翻墙，是物理意思的翻墙。

叶序的出现让宋晼不由自主想到这件事，她不好意思笑出声，只能憋着，“久仰大名。”

“你知道我啊？”

宋晼点头，完完全全好使唤的模样。

“那好办了，你把周束予电话给我一个呗。”男生狡黠道。

宋晼脸色一变，狐疑地盯着他，眼里多了丝探究的意思。

他什么意思？

电光火石间，宋晼的脑袋里闪现出无数个危险的故事。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眉心紧锁，冷声冷气拒绝了叶序。

宋晼要走，叶序缠了上来，挡住路不让她走。

叶序把手机的拨号页面打开，他递给宋晼，头轻轻一抬。

意思很明显，宋晼不会不知道。

叶序以为宋晼会像她的长相一样乖，就等着她乖乖的把周束予的电话输上去。只见她双臂交叉怀抱在胸前，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

周束予远远看到叶序把宋晼拦在楼梯口，跟荆屿说：“叶序在搞什么？”

没头没脑的话到荆屿的耳里，被他一句话堵了回去，“我怎么知道，你问叶序去。”

“不是。”周束予推了一下荆屿，让他看楼梯边，“我是说叶序拦着宋晼干什么。”

荆屿看到叶序，正欲起身过去，但被周束予意味深长的话截了脚步：“叶序不是在追她？难怪刚才打球时他一直往这边看。”

荆屿坐回位置上，“看球就看球，老东张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