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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坐在床边一边擦泪一边看着齐询,想了想,提着裙子来到皇后身边,“娘娘,我看这孩子大抵是撞邪了,不如去请个师父给他看看,两天后就要跟着大军出征了,这个样子怎么行?” 皇后也点点头,安排下人去请相国寺的师父过来,和淑妃一起坐在床边看着昏迷的齐询。 齐谚并不相信这些,奈何两个长辈的意见一致,他也不好干涉,不过转头就要去校场。 齐询的武功都是镇国将军教的,将军为人正直,也不知变通,逮着人就是一顿练,他是储君,尚可以松懈,可齐询日后是武将,注定要守卫大齐的边疆,为此,将军对他更加严苛,十几年过去,齐询练成了一身本领,怎么可能会从马上摔下来?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齐询技不如人,校场的兵也不至于把他摔下去,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齐谚刚出东宫,白马驹也牵出来了,翻身上马就要去校场,一道声音传了出来,“殿下,小殿下醒了!醒了!” 东宫内的宫室,齐询看着面前坐着的两个妇人,眼角慢慢红了一圈,不敢出声,生怕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梦境,这是年轻时的母亲和母后。 淑妃管不了那么多,见到他醒了,又气又心疼,直接给齐询来了一巴掌,“你说你好好的,非要跑去和他们比试,技不如人也就算了,居然还跑到兄长这里来胡闹……” “阿肃还是个孩子,才受了伤,你少说两句。”淑妃眼疾手快,皇后没拦住,眼睁睁看着那巴掌挥到了齐询身上,有点心疼,赶紧劝道。 阿肃是齐询的小名。 齐询挨了那一下,感受到了明显的疼痛,这才确定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他也不恼,对着两人就笑了起来,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这两个母亲了。 他的生母自然不用多说,而皇后,不是亲母,胜似亲母。 “娘,母后。” 淑妃这下是真的怕了,这小子从前一点也不服软,怎么现在挨了一巴掌还笑成这样,赶紧让人去喊候在外面的太医。 太医脸上的汗还没有擦干,又被叫进去给齐询看诊,结果什么问题也没看出来,“娘娘,三皇子身体健康,并无问题。” 此话一出,屋子里除了躺着的那个,其他三个人都不信。 齐谚问了两遍,太医都说没有问题,这才放心。淑妃和皇后也没有理由再待在东宫,坐上马车,回到皇宫。 屋子里的人都出去了,只剩下这兄弟俩。 齐询坐起来,看着背对着他的兄长,有种不切实际的真实感。 上辈子起码还和皇后淑妃相处了十几年,可兄长,却在他出征后三个月突然暴病而亡,从此,二人天人永隔。 齐询对这位兄长极度依赖,一定程度和淑妃有关。 淑妃母家姓沈,先帝在时,她祖父任首辅,不参与皇室争权夺位,只为百姓谋福,后来沈首辅离世,沈家逐渐式微,她父亲和两位叔叔不甘心沈家就此没落,暗地里参与了当年的夺嫡之争,沈家那些未成亲的女孩子全拐着弯被送进了各个皇子的后院。 沈萱生母走的早,继母苛待,父亲也不在乎,从小就把她送到乡下养着。眼看到了十五六岁,就把人送到了三皇子的后院。 当时朝堂上,风头最盛的是七皇子,三皇子并不出众,谁也不觉得他能登上那个位子。 沈萱刚进府的时候,什么也不懂,好在三皇子妃为人和善,两人相处的很好,三皇子也无心朝政,渐渐的再也没有人给他的后院添人,他们过了一段时间的平静日子。 后来三皇妃许嘉怀孕了,沈萱很高兴,还给未出世的孩子,做了许多件衣服。 他们没有争权夺利的想法,却也被人盯上,一次宴会上,许嘉吃错了东西,中了毒,肚子里的孩子也受到牵连,齐谚出世后体弱多病,连大夫都怕这孩子养不大。 也就在那次之后,三皇子像变了一个人,早出晚归,一个月都难得见他一次,三皇子的名声越来越大,再后来,登上皇位。 许嘉被封为皇后,沈萱成了淑妃,还在襁褓中的的齐谚做了太子。 沈家之前把所有的精力全投到了七皇子身上,新皇登基第一个要处理的的就是他们,最后还是看在沈首辅的份上,勉强活了下来,但人一点也不会知足。 没过多久,沈萱怀孕了,沈家人又做起了春秋大梦,让她继母进宫,偷偷送了一张据说能生男孩的的方子。沈萱如坠冰窟,惊慌失措,她就是因为家里人参加了嫡庶之争才被迫进的宫,她也不想让自己孩子也受到同样的伤害,为此,直到临生产前她还在心里暗自祈祷要生下个女孩。 孩子生下来,是个很健康的男孩,但她一点也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