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起的眉头
着桥下汩汩流的河水,水绿水绿的,倒映着天上的乌云。
“小鬼,还会唬人了。”听筒那边的人好像在笑,苏晚卿依稀可以想象出他低头笑到颤抖的模样,发丝摇动,嘴角翘起好看的弧度,身子微微弓着……
“桑湛,”
苏晚卿喊他的名字。
听筒那边很快就回应了过来,“嗯,我在呢。”
声音是那样清晰。
像是被戳到了一般,鼻尖瞬时就酸了起来,她咽了咽唾沫,嗓子也刺得生疼。
啪嗒,啪嗒
天空也像是在控诉着什么,掉起了雨珠子,一滴两滴,渐渐地上就湿茫茫一片。
苏晚卿好像是找到了一个好由头,眼泪也如同决堤的洪水从眼角眼尾冲了出来。
“桑湛……哥哥……”
她抽泣着,真的变成了孩子。
桑湛站在单元楼内,此时也看见了窗外的雨,又听见手机那边的啜泣声,嘴角立马就收了下来。
“下……下雨了……雨……雨太大了,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是啊,她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她找不到去桑湛那里的路了。
“卿卿,找个附近能避雨的地方,在那等我。”桑湛转身就下了楼。
“嗯。”
不论时隔多久,不论相隔多远,他的声音,总是能够穿透她心里。
雨没有要停的趋势,依旧啪啦啦得砸着,苏晚卿抹着脸上的雨水,咸咸的。
她蹲在墙角,看着台阶下的水坑。
一层层水窝由小到大,再散发开来,慢慢消去了踪影,再找寻不到一点痕迹,被新一轮的水窝再次覆盖,继而再次消失,一轮一轮,周而复始,重蹈覆辙。
就像……
她一次一次喜欢上站在光里的那个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竟就靠坐在那里睡了过去。
“卿卿?卿卿?”
好像在做梦,苏晚卿晃了晃脑袋,才确认眼前真的有一个人。
他单膝蹲着,许是因为跑的太过匆忙,裤脚上,肩膀上都湿了一片,发丝沾染上雨水拧成一缕一缕,隐隐露出他光洁的额头。
坐的时间有些长,苏晚卿又起的太猛,腿下突然没了力气,眼看着就要往水坑里倒的时候,一只大手有力地牵住了她的腰,扶她站直了身子。
桑湛拉着她,打着伞,一大半伞面都在她这一侧,以至于上车之后,桑湛的右半边身子都下透了。
他从后备箱拿了毛巾,又打开后车门拿了些东西,才又坐回了驾驶座。
车里的空气仿佛随着车门关闭的那一瞬间凝滞,安静得只剩下雨珠哔哩啪啦砸车皮的声音,苏晚卿此刻冷静下来,才觉得刚才的通话有些抹不开面。
那语气……
听起来好像自己在撒娇。
这么一想,脸更烧的慌了。
可下一秒,脸红的更甚,就快要原地爆炸了。
桑湛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嘶的一声,“脸红的这么厉害,该不会发烧了吧……”
苏晚卿隔着桑湛的手,偷偷望向了他,神色凝重,剑眉微蹙,凤眼此刻水汪汪的,格外地招人。
她直直的看着,试图想从这双眼,望到他心里。
这两年,他的眉头,是不是就一直没有下来过?
行动快于想法,当她想要去抚平眉间的皱痕时,自己的手就已经伸了出去,离那双眼睛近在咫尺。
他的眸子微动,看着眼前纤细的手。
箭在弦上,苏晚卿也不打算把手撤回去了,鼓足勇气直接朝那眉间覆了上去。
指尖冰凉,碰触到的皮肤却是温热的,她小心翼翼,像是在抚摸极其珍贵的宝玉,一下一下,眉头随着手指渐渐展开。
抚平了他的,自己的又皱了起来。
苏晚卿眉头扭在一起,鼻尖又酸又痛。
她把手收了回来,眼睛对向那双有些疑惑又还没有从惊讶中缓过来的眸子。
声音就像蚊子,但在车里还是很清晰,
“这两年,你是不是,过得不好?”
在听到这一句的同时,桑湛的心颤了一下。
两年,影帝、董事、订婚,所有人都在祝福喝彩,为他能获得别人所难以企及的成就而艳羡不已,但没有一个人,说他过得不好。
奖杯是冰凉的,股份是冷漠的,在这绚烂繁华里,他感受不到一点温度,透不过气,就好像被包在棉花团里,虚幻不堪。
他总是会做梦,会做找她的梦,跑的气喘吁吁,却依旧追不到她的噩梦。
“你呢?”
他知道,她也不好过。
苏晚卿摇摇头,吸了吸鼻子,“我本来觉得有很多,可是知道你一个人……”
一想到这儿,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