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陈老太太闭着眼品了一口,又叹了一口气,“可惜是前年的存货了,近两年府里有些吃紧,没再新进。”
“罢了罢了,跟你们小孩子说这干什么。来,说说从京城到金陵这么多天,路上见着什么趣事没有?”
唐时泽年岁虽小,嘴皮子倒利索,说起事来逻辑连贯,用词通顺,放在现代鸡娃的家长见了一定会想给他报个演讲辩论主持人之类的兴趣班,以免耽误了天赋。
唐枫玥穿来没多久,根本不知道这大半路途发生了什么,穿来以后也在路上睡了半路,此时便少说话,听着弟弟的讲述,也挺有意思。按原身的人设来,此时静静听着并不会出差错。
“啊呦,阿玥和阿泽到了,小姨来了。”门外突然传来了喜悦的声音,一位身着青衫丝锦裙的妇人款款而来,虽不华丽但气质温婉清丽,发间几根珠钗淡雅柔和,给人亲近之感,见着就不由自主地生出好感来。
“娘,晚膳基本备好了,既然宋嬷嬷去看着了,我这就等不及来瞧瞧外甥们,”小姨笑着入座。毕竟小姨陈听羽和唐枫玥的母亲是亲姐妹,唐枫玥可通过她的外貌来想象下母亲的模样。
“阿玥,又瘦了!来金陵了,小姨一定多安排好吃的,这膘一定要长上去!”
“阿泽,……”陈听羽看着唐时泽,突然怔了一下,语气变得有些不对。
“听羽啊,谢英呢?俩孩子今天过来,今儿个怎么都没有见到他呢?”陈老太太是个关心小辈们的,瞧小女儿这脸色便知道她在想什么,快快地打断了。
陈听羽有个早夭的大女儿,离世的年龄便和现在的唐时泽差不太多。触景生情,每每会让她落泪。
现在的小儿子□□安的名字便是受了女儿的影响,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在□□安六七岁时,陈听羽便不时阴郁消沉。母亲总在儿子前伤心可不是什么好事,后来陈家便寻了个法子,让□□安早早入学了,这平日在学斋,见得少了,悲伤也少了。现在□□安长过了那个年纪,这岔子事便不常想起了。
陈老太太想起,半年前陈听羽去京城一起参加丧事时总是落泪,怕是除了心疼姐姐外,还眼见着唐时泽,心系着早夭的女儿。
陈听羽看着眼前垂髫的少年,白净可爱,眉眼间隐约能看出陈家人的模样,倏地便被勾勒出心底隐秘的伤疤。若不是陈老太太的提醒,怕是立马会泪上心头。
“阿泽,倒是又长个了吧。快快长大,督促你姐姐好好吃饭。”陈听羽话头一转,将情绪按捺下去。
对了,谢英!他怎么还没回来,现在天色都近乎昏暗了。
陈老太太的话提醒了陈听羽,她今天在厨房忙着指挥了一天,给忙忘了。她早早跟丈夫说过了今天外甥姐弟俩会到,结果谢英早上还是说着生意里有急事早早出门了。
“他去忙生意的事了,”陈听羽皱皱眉,温和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不忿来,“近来也太过忙了些,日日早出晚归,不太着家,那账面结果也没多太好看嘛。”
“说起来,知音她当年陪嫁的金银首饰是带到京城去了,那些宅子铺子倒都留在了陈家,”陈老太太念叨起来,“她说自己远行京城,鞭长莫及,不如放在家里生意一起打理,也能钱再生钱。”
宅子!唐枫玥心动,那她不是有机会去独居吗?虽然她的外祖母和小姨看起来人都不错,但她终究算是亲戚中的戚,是远道而来的客。从刚才的谈话中,唐枫玥知道了自己是第一次来金陵,也就是说自己的到来肯定打破了陈家以往的生活,暂居无事,久居或许会给她们添麻烦了。
“阿泽还小,但阿玥去岁也及笄了,有空时可以去看看你娘的财产。啊呀,不过还是好好安心养病就好,别太操心,反正都有你姨夫打理着呢。”
那可不错,咸鱼唐枫玥又有美美躺平的理由了。
话音未落,随着门外的嘈杂声,一位朱衣华服男子大步走了进来,风仆尘尘。
“大娘,我来晚了实在是我的不对。只不过今天去整理了下我接手前的旧账,条目不清,格式不对,可让我从早到晚忙活了一天哪。呀,看账本看得眼睛还有点发酸,这姐弟俩,该是阿玥和阿泽了吧!大娘,你提知音干什么,这俩孩子听了不愈发想娘了吗?”
“你俩刚出生时,我都跟听羽上京城看过你们,还抱过你们呢!记不记得呀?你们早点来金陵就好了,这段时间我真忙的抽不开身,不然一定亲自去城外接你们回来。”
“听羽,你没给他们安排些甜食点心吗,孩子们累了一天,晚膳没有备好的话,肯定要吃点东西垫垫的。我早上出门前还专门提醒了你一句,怎么又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