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懂的
“算你们几个撞大运,今天正好是我哥哥来接我!”
庞与芬从训练场走出来。女生笑容满面,看上去是刚经受了一场激烈的训练,身上出汗到像掉进水里刚上岸似的。
虽然实际上没闻到什么刺鼻的汗味,海夏还是条件反射般皱了皱鼻子。他很快意识到这动作十分失礼,但却又无法压抑洁癖的本能。
庞与芬没生气,只是觉得好笑,打趣他:“哪里来的小漂亮?漂亮是漂亮,就是比我家死人还差了点高冷范儿!”
万百同她招呼,也介绍了海家兄妹的身份,耸了耸肩:“这是我哥们,也是学长,说话客气点。”
庞与芬跟万百向来直言:“他也没对我客气啊!”
海水觉得海夏这样子一点都不绅士,扭捏又娇气,丢死人了。她赶紧跟看起来很能打的姐妹表忠心,热切地跟庞与芬握手:“我哥是神经病,别搭理他!他是狗变的,一天不耸鼻子都难受。”
寒暄间,后脚从训练场出来了同样大汗淋漓的申屠真。海水自己也蛮奇怪的,不知是不是因为小乐更让她别扭,相比之下,跟申屠真之间的那点别扭都不算别扭了。
更何况,别扭与否主要取决于申屠真那边,她一个狼心狗肺的,哪有主动跟人家别扭的道理。
男生穿着一身被汗水洇湿的黑色训练服,举手投足也不似平日会面时那样克制郑重。他很随意地撩起一把额前的刘海,湿漉漉的发丝是几只邀请的手,汗珠流泻出划过面庞的涔涔痕迹,到身体的起伏时又澎湃出禁欲的张力。
男生似乎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不速之客,表情依然冷静,呼吸却没平复好,鹰隼般的双眸微眯,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像一场暧昧的欲拒还迎。
这一刻,海水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念头:申屠同学,真的好性感啊……
她不自觉地主动跟他打了招呼,破了冰:“嗨,申屠。”
男生像是没想到,微微怔了下才同她点头,大概是出于礼貌。
好像只要明面上不出什么冲突,这摊不说破的矛盾暂时就还有缓和的转机。
——海水与申屠真不约而同地想。
万百看得惯申屠真,不代表他也看得惯申屠真跟自己女神冒粉红泡泡,更何况他已然认可了池野这个“女神夫”。于是大狗在两人间打起岔来,又给众人简单地互相介绍着。
海夏本来不会在意打趣这种事,但不知为何,似乎是近日来习惯了被夸赞样貌,乍一听到“比不上”的言论,还是故作无意地问:“庞同学,你口中的‘死人’是谁啊?”
庞与芬咧嘴一笑:“我男朋友。他最近老来接我,就说感觉很不安,问他又闷着头不说话了,也不知道在担心啥,真无语!”
海水眼睛亮晶晶地,顺口糊弄:“妈呀,好甜呀!他一定是个很好的优秀男友!”
申屠真本来有点被海水的示好打动,但听见此话,又不自知地微微拉下了脸。她的男朋友是不是也很好?是个优秀男友,优秀到可以让她黑白颠倒——是非不分!
申屠真紧抿双唇,面色冷了几分,与几人示意后先行离开。
海水望着申屠真的背影,头脑稍显迟钝、不明所以,嘴巴却已经开始贱兮兮地嘀咕:“生气了吧?是又生气了吧……这么看来我还挺有本事的,申屠同学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常常是个沉稳的人,一般不会有什么情绪波动的。”
万百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搞不懂两人之间又出了什么幺蛾子,但女神这么讲肯定有女神的道理,于是他深以为然,竖起大拇指:“女神好厉害!”
海夏:“……”
狗腿!无脑的狗腿!简直像一对奸臣和昏君!
海夏并不知道妹妹已经跟自己口中的“祸星”闹掰了,也还不知道她已经跟池野眉来眼去,有了些苗头。海夏习惯了站在兄长的角度——“高度”,去关心海水,只是浮皮潦草地插手着她的事,带着不自知的自以为是。
过往曾犯下的错误使海夏忏悔、自省、一蹶不振、杯弓蛇影,但其实一直都没能改掉骨子里的高高在上。
海夏开起玩笑来:“水,你人缘怎么能这么差?小队一共就四个人,除了万百,谁跟你都不对付了。”
美丽的少年还没说过瘾,笑意吟吟地加码:“不对,还有天道乾……你得跟他对付得来的吧?好好相处,毕竟你可是大病初愈就千里迢迢跑过来呢,追随你心心念念的‘未婚夫’……”
万百闻言,眼珠子都快从眼框里掉出来:“天道乾?心心念念!未婚夫?!”
海夏说的这个为了天道乾大费周章的人,真的是女神吗?
海水顺手捏了下万百的手腕,示意暴走的野兽稍安勿躁。她笑了一下,自如地回答兄长的讥诮:“我又没那么心心念念啦,海夏,所以我不会跟他结婚了。”
巨大的惊愕过后,海夏很快又陷入了妹控的滔天狂喜中。他根本没问其中缘由为何,只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