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内卫司这一次又慢了一步，在找到嘴角刀疤男人时，人已经溺死，身份不明。

内卫调查了七八日没有任何结果。

另一边壬辰年舞弊案立案重审，天下读书人都盯着。

当年惊动天下文人的会试主考官舞弊案，内有冤情。

随着案件的审理，真相一点点浮现。

当年指证伏岳通关节的苗成颂、韩沛，实际通关节的是李镒。

当年舞弊考生，实际乃真才实学者，文章系自己所做，是主审和陪审官员为了尽快结案，有的屈打成招，有的直接逼迫画押。

当年伏湛受贿帮同窗舞弊，当时的证据乃是伪证。

当年方崇受贿重金，乃陪审孙大人蓄意加害。

……

李镒承认当年卖关节给苗、韩二人，同时对于京中散发的告示上舞弊考生，全都供认不讳。

主审计昶招认，当年草草结案，是因为案情重大，担心给朝廷带来恶劣影响，所以没有细查。当时证据确凿，自己并不知其中有如此冤情。

陪审的几位官员皆言，身受计昶威逼利诱，不得不应答应结案。

……

当年真相明朗，天下文人这才发现，自己骂了十几年的人，依旧是那个两袖清风、一身傲骨的高洁之士。

聚贤楼，这些天举子文人们讨论的话题绕不过壬辰年舞弊案。

一间茶室内，荆捷正和重华书院的举子们激烈讨论。

荆捷问：“你们信计昶是担心给朝廷带来恶劣影响而没有细查吗？”

一位同窗道：“可也没听说他与伏、方两位大人有什么私人恩怨。”

杜诲道：“难不成是受人指使？”

柏煜问：“谁这么大的胆子？况且过了十几年了，还不从实而招？”

众人面面相觑。

他们不知道会是谁，更是猜不透这其中内因。

“或许计昶说的就是真的。”一人道。

荆捷摇头：“我是不全信的。”

杜诲道：“依我看，壬辰年舞弊案就算重审，也审得不彻底。伏、方二位大人冤情昭雪，背后……”

“杜兄！”柏煜拍了下他，示意他慎言。

杜诲尴尬笑了下，端起茶盅抿了口，咽下后面的话。

众人也都不再张口，这个话题到此结束。

杨徹的马车刚在平江公主府停下，便有护卫迎上来。

他透过车窗朝半开的侧门看了眼，询问：“公主今日还有其他客人？”

“是，另一位客人已经来了。”

杨徹略带失落道：“我改日再来拜访。”

正准备放下车帘，护卫道：“公主请杨公子进去，那位客人想见一见杨公子。”

杨徹疑惑，“是哪位贵客？”

“杨公子且进去便知。”

杨徹满腹疑惑下车，踏踏进公主府，见到前院几名陌生面孔，面容冷峻，虽然普通衣衫，却看得出不是普通身份。

随着护卫一路来到公主府的园子。

如今已是初夏，园子里许多花儿都已经开败，只有少数几种，入目苍翠。

穿过游廊，绕过几处亭台，远远瞧见湖边水榭中坐着二人。太远瞧不清面容，却能分别出与李玲对坐身着茶白衣衫的是位男子。

沿着湖边小径弯弯绕绕，靠近水榭，见到水榭周围站着几人，与前院中的几人相似装扮。

“杨公子过去便是。”护卫没再向前领。

杨徹绕过一丛灌木，踏上连通水榭的长廊，这才瞧清楚水榭中茶白衣衫的男子面容。

心中有不详的预感。

他深呼吸一口气，捏了捏手心，迈步走过去。

走到水榭中，掀起衣摆下拜。

“杨徹拜见太子殿下、公主殿下。”

太子笑着道：“起来吧！”

杨徹道谢，起身瞥了眼李姈，不知她如此安排是何意，提前并没有与他提过。

太子上下打量他，与上次内卫司见到时清瘦些，精神气却很足，面色明润，眼中也有神采。

他用折扇点了下旁边位置。

杨徹再次道谢，忐忑地走过去落座。

“你的事，孤已经知晓。今日在皇姐的府上见你，想来你也知晓孤的用意。”

知道他的身份，没有将他传到内卫司，也没有关进刑部，至少太子是没准备降罪于他。

杨徹躬身谢恩。

太子摇着扇子道：“壬辰年舞弊案真相大白，伏家这么多年的冤屈得伸，本该让你重振家门，不追究你逃脱流放的罪责。然你伪造身份，屡次参加科考，今科会试更是主动参与舞弊，此罪难恕。”

杨徹再次撩衣跪下。

太子能够知道他主动参与舞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