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0 镇定
肆无忌惮的调笑她,介由不知从何而起的愤懑,“你的信仰是什么?梅林?黑魔王?邓布利多?无所谓,怎样都好,让我来接管、让我来领导、让我来成就。”
梅林啊,纳西莎想,你何苦带给我此般欢愉,又何苦带给我此般罪孽?“你想当我的梅林,”她说,那种傲慢、自矜与高高在上重新占领了她的头颅,女人在安德莉亚·布兰度身下高昂起头,似女王在捍卫自己的领土,“你想当我的神明吗?”
“不,纳西莎,不,”安德莉亚大笑出声,她从未有过如此畅快,那些事、那些幼年时的幻想、那些被黑魔王滋养出的野心、被邓布利多埋下的暗棋、那些利用与被利用,背叛与被背叛……那些无数个日夜里在马尔福庄园里不经意间看见的、见不得人的肮脏,“现如今已有了梅林、有了女巫摩根和湖中少女薇薇安*,再当这些人又有什么意思呢?纳西莎,这个世界被旁的人定下了千百万条戒律、我却不喜欢,并一定要把它改正过来,冠上我的名姓——我要当你的亚瑟王,我要建造我自己的阿瓦隆。”
纳西莎倏然一震。安德莉亚的话语是如此笃定、如此自信甚至自大,她再一次意识到这是一个傲慢得过了头的孩子,但是这种如火焰般的热情几乎要让她沦陷了,她在爱欲没顶、窒息,又在精神中感到了一种源于内核的共鸣,她为这样的美丽而头晕目眩、为这样的瑰丽而目眩神迷。
女人在这种迷幻中恍惚不合时宜地想到,是的,她喜欢男性、她深深爱着自己的丈夫与自己的儿子,她爱那些夫妻之间单纯而忠诚的爱、爱那些床上的虔诚,那种不为自己而为家族的盲目和愚昧;但她也爱女孩,爱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和家族关系的少女,那些可以任由她染色的灵魂,那些空灵的纯白、轻盈到她埋藏于皮肤之下的血管里躁动的血液都平复。
她知道、这是浪漫的危险,譬如鸦片、酒精、或者性,或者欲望与渴求,最终与她记忆里的那个最初的自我、那个对纯洁女孩的向往与肮脏的玷污,虔诚又疯狂地混合,溶解为安德莉亚身上的、某种镇定剂一般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