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暧昧
少年声音带着春日的轻柔, 像一 窍。 卫蓁的耳珠顿时僵硬住，能 听到此刻胸膛之中心跳的回音，分不清是自己的心更烫, 还是脸颊更烫。 她知晓祁宴天生一副好皮囊，也曾对着 他的脸有过片刻的失神，但她从未对此夸赞过么。 男女间相处, 最讲究以礼相待, 含蓄上。而平常的祁宴, 也 子。 可他今日却一反常态, 这样直白地夸她…… 好像无形中, 他们间的那一层窗纸, 被他揭开一角。 暖风将车内空气点燃，暧昧无声中升腾。 恰有一束日光照他眼中，照得他瞳孔熠熠发亮, 泛出浅蜜色的光, 她恍惚一下, 轻声道：“当真好看？” 他沉吟望着她。那短短的一刻，是卫蓁觉得从未有过的漫长，心中不由擂鼓。 祁宴唇角轻翘：“好看。” 这一句话，令她心中的鼓又重重敲一下。 她拿手帕轻拭脸颊，挡住脸上的红晕。好车内的日光浓郁, 叫她脸颊即便滚烫, 看上也不那么明显。 卫蓁目光躲闪, “少将军说能看得过那便好。我今日梳妆得匆忙, 就怕画工作画时, 我落画像上的样子不能入眼。” “不会的。”帘外传来他的声音。 低低的嗓音，听得卫蓁心头有些酥。 她垂下头, 看着车中地板上跳跃的光影，前种种忽然跃入脑海中。 她看到祁宴最后娶自己牌位，心中感余，却是想不明白他何会如此。 毕竟前的二人，除几面缘，并无其他多少交集。 是很久前。他离宫中，被人追杀闯入她屋中，她恻隐心救下他，他心怀感恩借此报恩？ 又或者说是愧疚？愧疚让她被俘虏，他们军营中不过见一面，却给她招致无数流言蜚语？愧疚于让她被指责不贞于楚王，不贞于楚国，害她天下人议论指点与晋王有染？ 可这一份愧疚，便能支撑着他来迎娶她的牌位吗？ 梦中她能窥探到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并不能看到他的一生。 而“喜欢”二字太缥缈、太过虚妄，这是卫蓁最觉不可能的一个答案，却也能归结于此。 他们的前，是不是还有许多她不知晓的交集？ 而若问她现下对祁宴是何感情？对他，自然和对其他男子有些不同。 也好这一辈子他们避开前的命运。她虽梦中看到自己前，能切实感受到前的悲伤，然而回到现实，却没有那样沉重的心境，说到底，眼下这才是她的第一。 正这时，另一侧帘子被撩开，卫凌的声音响：“阿姊，与祁宴聊何话，我唤不回。” 卫蓁靠窗边与祁宴说话，二人离得极其近，听到声音，齐齐转过头来。这一幕便全然落入卫凌的眼中。 卫凌眼中升疑惑色。卫蓁心口一跳，颇正要解释，祁宴已先开口道：“阿姊问我还有多久才能到王宫。” 卫蓁点头称是，卫凌道：“我还以二人有何话呢，需要靠那么近说。” 卫蓁挪身子，靠向卫凌那边的车厢，方才被卫凌发现时，一丝心虚感竟划过心头。 祁宴将帘子放下，卫蓁看着眼前人，“阿凌，阿姆已经将事情告诉吧？” 卫凌嗯一声，眉心紧皱。 几年的姐弟情，二人已经心有灵犀，有些事哪怕不言也能明白对方心中所想。他既然还肯唤她一声“阿姊”，便是表明仍愿将她当做姐姐。 其实方才家中，卫蓁从廊下走出，卫凌将她深深搂入怀中，她便知晓。 卫凌深吸一口气：“我从知道出事后便快马加鞭赶回来，我不愿和亲，不管是我，还是卫家，我不需要我做这般大的牺牲，我自己一人也能撑得卫家。我们现还可以入宫，找王后和大王再商量。” 卫蓁摇头：“此时再反悔，大王与晋国怎会答应。且若真闹到退亲事，到时候卫家便真的被架火架上烤。” 卫凌咬牙：“可我不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