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之前在9层客房里, 就是他帮助自己找到那把枪， 靠近。 外面，自己可以更清晰地观察他。 还要优雅。 一身修身服帖黑色西服，白色衣领一尘不染, 上还戴着一副黑套, 严丝合缝，将指包裹得格外修。 如果忽略那只脑袋, 他就像一位真正钢琴家, 双搭在琴键上样子很赏心悦目。 但他脑袋实在有存在感。 郁理第一次见到这种配色山羊。 他毛发显比普通山羊要蓬松很多，而且又白又顺, 比起山羊，更像是毛质略厚毛猫。这样漂亮毛发，然而头顶犄角却是沉黑色，坚硬而尖锐，为他增添几可怖气息。 而且他眼睛还是血一样猩红色。 黑、白、红，三种最极致色彩集中在他身上, 达成一种可怕和谐, 搭配那对冰冷诡异瞳孔，让人本能地感到恐惧。 郁理静静与他对视, 没有出声，没有下楼。 半晌, 山羊人不急不缓开口。 “你喜欢钢琴吗？” 和电视里一样，声音很听，像香醇美酒，有种莫名质感。 郁理没想到他居然问一个这高雅问题。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她如实回答, “我是个俗人，看到这架钢琴, 只会觉得它很贵，你觉得这算是喜欢吗？” “算。”山羊人温和地说，“喜欢原因有很多。因为钢琴昂贵而喜欢它，同样是一种喜欢。” 郁理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那你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喜欢这架钢琴吗？” “不。”山羊人微微摇头，脖子一圈厚厚白毛随之拂动，“我是在等你。” 郁理闻言，细眉微不可察地动一下：“等我？” “是。”山羊人专注地看着她，“我能看见你。” 他说法很奇怪，乍一听，仿佛一句废话。 但郁理只稍微思考下，白他意思。 他说“看见”并不是指现在，而是指她在这栋大楼全部。 如果自己猜测是对……那就意味着，这只山羊人已经知晓她真实身份，并看见她每次吞噬怪物过程。 这栋大楼里普通怪物，似乎还做不到这一点。 郁理沉默几秒，忽然开口：“你是管理员？” “你很聪。” 山羊人似乎笑一下，毫不吝啬地称赞她。 他倒是很直接，一点都不拐弯抹角，完全没有要隐瞒意思。 郁理直直盯着他，全身肌肉紧绷，腰触处于蓄势待发状态。 虽然之前就察觉到这只山羊很危险……但没想到他居然就是玩具屋管理员。 看来吃多不。把主人都吸引过来。 “所以那只鸡和蝙蝠，都是你安排？”郁理保持向下俯视姿势，谨慎地问。 “不能说是安排，只是提醒一下。”山羊人语气还是很温和，“我对你很感兴趣，它们同样是。” 很显然，他“提醒”模糊最重要信息。所以那两只怪物才会在初见时理所当然地将她当成人类，并掉以轻心。 郁理神色不变：“你想试探我？” “你不喜欢这种方式吗？” 山羊人仍然保持着彬彬有礼态度，似乎很想认真地探讨这个问题。 郁理没有立即回答他。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没有人喜欢被试探，但刚才那两只怪物已经成为她食物……所以，这种无伤大雅试探可以多多益善。 她垂眸看山羊人一眼：“或许我还应该谢谢你。” 山羊人似乎又笑。 郁理很难他五官中判断出相应表情，只能根据那对瞳孔弯曲弧度，猜测他此时心情是喜是怒。 “不用谢。”山羊人嗓音低醇，很是悦耳，“那，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郁理：“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