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生活

风在吹，卷起城市的遗弃之物，带着被撕开的包装袋和迷失的灵魂，最后停在某个角落。

这些和薇拉可没关系，她在一家餐厅里，馆子档次不高，但好在刚刚进来的客人有随手关门的好习惯，不会让外面的风影响她用餐。

街上的报纸团和塑料袋很多，这些来源于本城的居民，在这方面薇拉相信自己有资格和大多数市民划清界限，不乱扔垃圾是她的美德之一。她曾因某些原因被关进阿卡姆，在里面的那些日子她学的最多的就是环境保护，这要归咎或归功于她的某个热爱植物和教育的病友。

现在她好了，出院了，并且下定决心再也不要因为任何蠢事而回阿卡姆。阿卡姆是一家精神病医院，里面有一打会伤害别人或自己的疯子，其中一些人用犯过重罪来形容都算保守了，而薇拉曾经也被关在阿卡姆。

事实上这个“曾经”并不算多久远的回忆，她被放出来还不到一个星期。

她是被哥谭的义警蝙蝠侠亲自抓住的，然后进了阿卡姆，那时她在上高中，正是会对那种都市英雄有这天马行空想法的年龄。她那时经常想像蝙蝠侠那样打击罪犯，并且和两个学校的好姐妹将想法付诸行动了，她们都是那种敢想敢干的女孩子。

她们干得过火了，从想要解决问题的人变成了问题的一部分，成为了超级英雄要对付的人。另外两个脱身了，薇拉被蝙蝠侠抓了，在阿卡姆关了一年多。

抓她的时候，蝙蝠侠不想伤到她，至少没造成太吓人的伤口。阿卡姆的医护人员也不像有关精神病院的恐怖传说里那样虐待过她，但真正让她感到难以接受的是自己竟然和那些疯子罪犯被关在一起，归类于一档。

这是一种侮辱。

她心有不满，找过恨蝙蝠侠的理由，但没找到站得住脚的。她理性那部分知道蝙蝠侠没有做错什么，也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称不上完全正确。

感性那部分偶尔跳出来发发牢骚，只是心存芥蒂，那种小小不满还算不上真正的怨恨，要是蝙蝠侠出现，薇拉觉得自己勉强愿意和他握手言和。

要是蝙蝠侠知道她的想法，会感到些许欣慰，阿卡姆那地方治好的人太少了。蝙蝠侠没现在她面前，但他和他那助手罗宾正躲在餐馆对面的建筑物顶上，拿着望远镜盯着薇拉。

“她看起来挺正常的，要是有什么地方像你说的那样危险，我没看出来。”提姆如此评价。“我们这样盯着一个女孩，感觉很不好。”

“她有超能力。”相比之下，蝙蝠侠的回答很简单。

“不稀罕，我们见过的不少。”

“她学习过魔法。”

对于蝙蝠侠和罗宾来说，任何可能是或已经是敌人的人只要一和魔法沾边就意味着麻烦小不了。

“她看起来不打算做什么坏事，我们要盯她多久？”

“直到她开始做坏事。”蝙蝠侠说。

“你知道吗？你听起来有点偏执。”

听起来偏执，没错。有点？那得看是按照谁的标准，这种程度的偏执在薇拉看来有点过头了，特别是在蝙蝠侠的偏执对象是她自己时。蝙蝠侠并不是真的在等薇拉做什么，而是觉得她可能已经做过了。

当然了，这是指她出阿卡姆之后的一小段时间里。

“你听起来就像是盼着她做坏事，然后就可以把她抓起来一样。”

“你知道我不是那样想。”蝙蝠侠也不想多争辩。

薇拉觉得椅子和桌子现在的距离并不是最舒适的，她挪了一下椅子，这个动作让罗宾得以看到她的正脸。

“我咧个……”提姆剩点没说，但很容易猜到他本想说的是什么。

黑色的头发长度刚过下巴，眼睛是那种很明显的较浅的琥珀色，她穿着大得有点不合身的运动服和牛仔裤，关节处有些褪色。在衣服和发型的映衬下，她的脸显小，看起来是比较乖的那种女孩。

提姆认出她了。

“她和我在一个学校上学，而你抓过她，竟然没有跟我说，连提一句也没有？”他的语气介于不悦和发火之间。

“薇拉·阿维罗，父母为葡萄牙移民，她是土生土长的，本国出生。”

“来点猛料吧，说点什么我不知道的。”

“这些就是你不知道的。”

提姆龇牙笑了一下。“可这不重要啊，要是等下我们要抓她，知道她父母的事可不能帮我免于超能力伤害。”

“她从某人那里学到了一点魔法，并且认识了两个朋友，她们也有超能力。显然她们有一张觉得应该入土的社会罪犯的名单，并认为热心的自己有能力处理，然后她们开始按照名单开始猎杀。她能空间跳跃什么的，能通过接触物体的角来逃跑。因此在阿卡姆中关她的房间没有角，都被水泥抹上了。”

“我想她有很多机会逃跑，阿卡姆的各种设施对她来说形同虚设。关在精神病院里，对她来说太残酷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