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玺盟约命难追
司空夏苍自然是亲自相送。独孤宇皇少不经事自然心直口快,看着龙亦仓的背影,甩下一句:“司空谷主,龙帝磊落,我劝你,如意算盘还是不要被你那贤婿知晓了去,免得自己落入那万劫不复的田地!”说罢,拂袖而去!
头一晚,老魁一行早早就喝醉歇下了,到头来就只有龙亦仓一个人知晓那甚么鬼的婚约,他亦不想再提一句。于是,在许多个年头里面,竟没人知道他竟已盖下过龙玺,且那龙玺印子定下的还是他内心早已钦定的太子殿下龙幽晔的终身大事。
再说那龙幽晔,在亘古圣域倒是舒舒服服,每日贴在古族后人身边。古徵徵晨起祈福,祈福自然之力能赋予大地,他便在旁边守着,隔着朝阳的背影看她娇小的身影一会儿伸展得像一颗小树,一会儿又蜷缩得像一个肉球,而每每祈福结束时,她都要输些新鲜的真气给他;古徵徵夜间感恩,感恩自然之力能赋予古族后人,他也在旁边候着,隔着新月或残月或满天星空的背影看她娇小的身影一会儿舒展地飞向半空,一会儿又舒展地飞向大地,而每每感恩结束时,古徵徵自然总是要吸收些新鲜玄力和灵力的,她便也会输些新鲜的灵力给给他。这日养夜养的,再加上那“续命玄灯”,虽说他仍不能习武,但气色已然好了许多,整个人也畅快起来。而每年的生辰和年下,他都能用古徵徵御用的精卫鸟儿向那大禅游灵殿报个平安。那小鸟儿却不似古徵徵那般好性格,纨绔且骄矜得很,自小养在雪兮殿中,古徵徵却从未用过。每每龙幽晔要与它甚么信件的时候,它总会说:“徵徵,徵徵,我被欺负了,要飞公海了。”他就干脆用拳头解决问题,那精卫鸟儿竟然乖觉起来,让他感觉这小生命原不属于亘古圣域,因其周身都是那弋海蛮荒的江湖气。
日养夜养了一百年头上的时候,龙幽晔自是感觉好了许多,甚至感觉快要大好了。虽说仍离不开那“续命玄灯”,但好好歹歹地能在古徵徵身旁同她一起习武了,那七百岁便练会了的一招九式,竟然这么快便贯通了起来,且变幻莫测。贯通起来的那《玄灵心经之天灵之水》威力却比龙幽晔自己想象得要大得多,每每都要召唤出好一片海雾过来,再形成硕大无比的水球,中间有几次,那水球旋转得太快,将那龙幽晔周身的灵力全都卷了去,他一个跟头就栽倒在地,但都被古徵徵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给救了回来。说来,也确是也没甚么好的,这倒让龙幽晔习武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了,可那古徵徵却越长大越发瘦削起来。
是日,清晨。
古徵徵与龙幽晔从那七色幻彩带子上翻身下来,刚刚打开雪兮殿那颇为厚重的大门,就被古族家臣引到了那坤乾殿门口。
谁知候了半个时辰,还不见姬兮王出来。又候了半个多时辰的样子,方才见到他颇有些醉意地从坤乾殿内出来,昏昏沉沉地说道:“昨晚又梦见你母神了。实乃幸事,幸事!徵徵,四宗仙童来信了,允你今日傍晚入圣域史池去寻得古族的万年记忆。”说着又颇为激动地扶上古徵徵的肩膀说道:“女儿,你就要得见你母神了!你可知晓?”说着又深深地酌了一口忍冬清酿,问道:“徵徵,你母神闺名你可还记得?”
古徵徵看到那姬兮王醉成这般模样,内心的火瞬间就上来几分,颇没好气地回道:“古沁雪!怎会忘?”
那姬兮王转而有些畅快地说道:“沁雪!你为何要弃我而去啊?”姬兮王哭笑笑,摇摇头,边晃向一旁去边酌一口忍冬清酿边说道:“沁雪!你为何要弃我而去啊!徵徵啊……唉,天地间,为何你偏要夹于我二人之间啊!为何啊!”说罢便醉熏熏地走了。
剩下古徵徵满眼泪水地站在原地,心中想道:母神再美再好,我此生也是未曾得见的。母神再美再好,有了我那性命也是留不住的。父王,你是在思念母神,还是在责怪我呢?
龙幽晔赶忙帮她揩了揩眼泪,却也是怎样都揩不干净,干脆抱着她道:“徵儿,莫要再哭了。你一哭,我心口疼得很。”
古徵徵擦擦眼泪,半晌没了动静。
好一会儿之后,她看着龙幽晔,问了一句:“我今晚要去沐浴圣域史池,你可怕那屯史虾么?”
龙幽晔听了,想着自己来到这亘古圣域,再也不是那见过天地世面的男儿了,颇是有些发毛,可嘴上却说道:“并不。”
古徵徵于是又轻轻抱着他说道:“那便好,我怕得紧,你便同我一起去会会它们罢。可好?”
龙幽晔点点头,等古徵徵转身,不自知地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