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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出租车进入了贫民窟，又走了一段时间后，停在一个路口，将车内的乘客放下。

莉莉娅丝走下车，摸出口罩戴上，带着平等院凤凰走进一条小路。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顺着血的味道，莉莉娅丝很顺利地找到了人。

对方正是当时抢了走进相机被打出了血的那个，长得五大三粗，留着一头脏辫，看上去神态凶恶，可惜碰上了莉莉娅丝和平等院凤凰这两个煞神。

只过了几招，平等院凤凰便将他抓了起来，进行盘问。本来他还嘴硬了两句，但对上莉莉娅丝的眼神，便将一切和盘托出了。

他们的行李大部分已经被卖掉了，比如那些漂亮的衣物和平等院凤凰的球拍，不过并不包括莉莉娅丝的电脑，电脑被另一个人拿走自己用了。

两人便押着他去找另一个小混混，刚走了一半路，脏辫便接到了对方的电话。

莉莉娅丝拿刀抵着他的脖子，让他接下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说有好东西分享，让他赶快来自己这里。

正中下怀。

·

来到了那小混混家门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脏辫敲开门，借着室内的灯火，只见一个光头青年洋洋得意地拿着个粉色的钱包，道：“今天，碰到大鱼了。”随即，他看见脏辫身后的莉莉娅丝和平等院凤凰，尤其是那个身材娇小的女孩，一对上那双暗红色瞳子，他立刻回忆起那天抢劫的经历，几乎是拔腿就跑，可惜立刻被平等院凤凰揪住。

光头立刻拔出腰间的匕首朝平等院凤凰刺去，平等院凤凰侧身一闪，同时握住拿刀的手，扭动手腕，迫使他松开匕首，然后就势扯着他的领子，将他压在墙上，塞上嘴，三下两下捆住手臂，押到房间里。

莉莉娅丝则将脏辫也一脚踹进房间里。

两个衣着光鲜的人倒是比这小混混更像劫匪。

·

房间十分杂乱，借着昏暗的灯火，平等院凤凰检查了一番，然后在里间的床上发现了一个昏迷的亚裔女人——这大概这就是光头电话里说要一起分享的“好东西”。

平等院凤凰忍不住狠狠踹了光头几脚，低声咒骂他人渣。光头疼得蜷曲在地上，可惜被堵着嘴，只能瞪着平等院凤凰，愤怒地呜呜嚎叫。

平等院凤凰又踹了他一脚，然后去里间查看那亚裔姑娘的情况。

莉莉娅丝在床头找到了自己的电脑，开机检查。

脏辫探进半个头，弱弱地问：“小姐，路我也给你带了，请问可以放我走了么？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抢劫了，一定好好做人。”

莉莉娅丝看着电脑，眼神却一分分地冰冷下来。

电脑里大部分照片都消失了，就连回收站也被清空了。

这是她这一个半月以来的“记忆”。

她本想，如果以后再失忆了，看到这些照片，起码还能知道自己究竟去过哪里，遇到过什么人……

莉莉娅丝走到外间，拔出塞在光头嘴里的毛巾，揪着他的领子，冷冷地发问：“我的照片呢？”

光头似乎是个暴脾气，当即啐了莉莉娅丝一口，嚷道：“删了！你能怎么样！”

莉莉娅丝低头，看着袖口粘着的痰液，微微皱起眉头，然后按住他的头，转动手腕。

“老子……呃……”光头话还未说完，只听咔嚓一声，他便彻底安静下来。

脏辫惊恐地望着这一幕，正欲尖叫，莉莉娅丝甩出的匕首却已经割断了他的喉管。

平等院凤凰闻声向外探头，便看见鲜血喷洒的画面。

之前他并未亲眼看见莉莉娅丝杀人，尚且可以开解自己，然而此刻，两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死在了他的面前。

仅仅是因为照片被删这样的理由。

而杀人凶手皱着眉头，撕下沾了脏污的白衬衫，随手扔在地上，只穿着内衣，走向平等院凤凰。

这本应该是一个颇为香艳的场景，平等院凤凰却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虽然那是两个人渣败类，确实该死。

但归根结底，也都是人类……

物伤其类。

惧意，在平等院凤凰心底滋生。

他恍惚又回到了被莉莉娅丝掐住脖子的那个夜晚，原来他曾经真的离死亡这么近……

莉莉娅丝当初说的那句“我可能会打断你的腿”并不是玩笑话。

莉莉娅丝是血族。

是食物链顶端的物种。

是和他不同的……异类。

“外套。”莉莉娅丝拽了拽平等院凤凰的衣角。

平等院凤凰将衣角抽了回来，千言万语堵在了喉咙。

“我们曾经饲养人类，就像你们人类饲养奶牛。”

他想起了相遇不久后莉莉娅丝所说的一句话，彼时他关注着其他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