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灵风

“想什么呢？”明瑜见幂灵心不在焉，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我方才同你说的话听见了吗？”

“啊、啊？”幂灵结结巴巴，“哦，哦……听见了。”

“今年的弟子都拜在翡崧山□□神君门下，你分属司风神君，司风神君教学讲究的是天性自然，换言之就是——放养。所以你更要努力踏实些，莫把自己养废了。”

幂灵看着飞在自己前头衣袂飘飘的明瑜，明知故问道：“白鹅神君，你为何要助我入仙门？”

明瑜不耐烦道：“是拔厄不是白鹅。本座真身乃是鸿鹄，并非天鹅。”

鸿鹄不还是天鹅吗？幂灵心中牢骚，嘴上却很恭敬。“那么请问明瑜神君为何要助我入仙门呢？”

“如你所言，你救了本座，这点回报与本座的安危比起来并不算什么。”

“……救了你的是福绿来着，我只是把你抱上楼了。”

“修仙只是讲究一个缘字，本座既然选择了你，那就是他没有仙缘。”明瑜头也不回，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原来如此……”

缘你个大头鬼！幂灵才不信这番说辞。本姑娘从事替身行业三百年，最擅长的就是揣测人心，上一回见你仪表堂堂才上了当，不想你竟要送我去魔神跟前送死。

既然入仙门这事是赖不掉了，但是这一回我偏要装疯卖傻，修不出半根仙骨，看你怎么把我送进雪珠宫！

此行凶险，灼华误我，灼华误我啊！

翡崧山不算太高，山脉宽厚，走势和缓。主峰周围四座小峰，云雾缓缓流淌其间，

明瑜神职在身，将幂灵交托到翡崧山便走了。

比幂灵早来的同门们也不过前两日刚到，此刻正在碧梧宫前等候发放神服。

翡崧山东西南北□□神君及其亲传弟子分别着水碧、章丹、梅染、竹月四色神服，不过如幂灵一般还未修得仙骨的前十二名弟子只能着月白神服，其余的外门弟子着鸦青神服。

十二名同门们整整齐齐端着叠放有白底银线神服和飞羽腰佩的紫檀托盘。幂灵抱着鸦青袍子，站在一旁格格不入。

有人问道，“请问师姐，她的衣服是不是发错了？”

索索啊，你还是这么热心，幂灵无奈地看了一眼长着猫耳的同门。

侍者答道：“群青试炼本就只有十二甲，故神服也只定制了十二身，她既是后来的，便将就一下吧。”

此言一出，原本初来乍到颇有些拘束的同门们都暗自笑了起来。

幂灵也知自己确实算不上光明正大，隔着面具都觉得脸红，但此番嘲笑她上一回就受过了，这一回心中便无太大波澜。

仙侍继续道：“请各位稍作休息，换上神服，一个时辰后在潇叶斋集合。”

幂灵还未去自己的房间安顿过，便离开众人向仙侍问了路回房间稍作整理，待她出来，自是无人侯她。

“请出示腰牌。”斋院前守卫拦住幂灵。

腰牌！糟糕，将这回事忘了。上一回来得比这次早，是和众人一起进去的。“还请见谅，我今日初来翡崧山，尚未取得腰牌。”

守卫铁面，“外门弟子不得进入潇叶斋。”

“我不是外门……”幂灵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鸦青神服，再加上还戴着面具，人家没将她轰出去已是很客气了。

“她是同我一起来的。”

身后一人递上飞羽腰牌，圆润细腻的手指看着像是孩童一般。幂灵感激地回头一看，来人圆脸杏眼，身材略比幂灵娇小些，看得出已经成年。毛茸茸的猫耳圆弧一般。

二人相伴向内走去。

“我叫索索，从赤岩城来。”

我的好索索，幂灵心中欢喜，仍装作初识的样子。“我叫幂灵，是南泽的妖。”

索索咯咯笑道：“你我既入仙门，怎么还能说自己是妖？”

“也是……”

潇叶斋中不多不少三排四列十二席，幂灵和索索来得不算晚，还有空位，幂灵不好意思坐下。索索干脆拉着幂灵挤在一张坐席上。

其余人两两三三结伴而来，一男子坐在幂灵身后，声音不大不小，“我还以为自己十二名入围已是十分幸运，有人竟可以不参加群青试炼便占得一席。”

幂灵心中默念，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

另一男子搭腔，“真是大胆，人家既有办法挤进来，自然也有办法将你挤出去，还不收声些。”

“哎呀呀，如此说来我还得感谢他高抬贵手了。”

索索握住幂灵的手，说道：“你别理他们，我比你早来两天，一会儿我带你出去转转。”

“好，谢谢你。”

待众人都坐下，一温婉如水发长齐身的神女走了出来，正是东风神君。

“诸位苦修经年，于群青试炼中脱颖而……”

东风神君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