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

小时的车程，走路不知要几天几夜。

她小声说：“要不，你们坐高铁，我隐身跟着你们？”

她变成阿飘时，人类是看不见的。

“哇，薅羊毛。”弄月竖起大拇指。不仅是薅羊毛，对象还是国家，了不得的想法。

看她们好像在思考可行性，也许是害怕她在人间迷路，她未必这么不堪，真的什么都不懂，但她也不愿拂了她们的好意，于是更加小声：“要不，御剑飞行？”

弄月瞳孔瞪大，她还没体验过凌空飞行唉。

这个好！

“有剑么？”弄月跃跃欲试。她们没剑，晏宁还没亮过她的武器，不过她若是没剑，应该也不会提出来吧？

她想岔了。

晏宁的确没剑。她之所以提御剑飞行，其实只是一个概念，主要还是在飞行，不在御剑。

晏平每次来人间，他就总是闪来闪去的。鬼会飞，会隐形，所以他飞起来也不怕吓着人。

晏宁先是施了隐身术，弄月玩心大起，朝过来的路人招手，发现她们没看到，看都不看的那种。她张开血盆大口，面目狰狞，自以为很吓人那种，路人还是没反应。

晏宁变出一块木板，木板横在空中，弄月瞧了瞧：“这是剑吗？”

她有些不好意思：“我不使剑。”

她的武器是伞。

这木板主要是载人用。她要是一人飞，自个飘来飘去就行，如今她还要考虑云想弄月的情况，自然是要寻块东西给二人站着。

晏宁做前锋，首先站了上去，弄月第二个上去。她平衡力不太好，怕摔倒，在云想的搀扶、她的拉扯的帮助下上去后，牢牢抱住晏宁的腰。她稳住身体，紧紧闭着眼睛，嘴中大嚎，以求心安。

弄月腿软，实在是害怕，哪怕云想和她一直安慰，仍是听不进去，最后一抖一抖着滑下身子，顺势坐在木板上。

“也行。”她哭笑不得。

“没事。”

是云想的声音。

“咦？”

弄月睁眼，觉得这个姿势也不错，于是就这样坐着，忙招呼云想也上来。

晏宁也顺势坐下来，有点像女巫的扫帚。

于是，在所有人就位之后，云想弄月负责定位导航，晏宁负责驾驶，向A市出发。

“出发咯！”

弄月全身的细胞都活过来了，第一次觉得这么兴奋。沿途飞过时，风在身边拂过，吹着她们的衣裳。

她搭着晏宁的肩，又让云想紧紧扶住她的腰，然后小心翼翼探出头去，从高处俯瞰。云雾缭绕间，湿漉漉的水汽凝成小雾滴。眼下绿色遍布，或高楼林立。

“哇！这速度堪比坐飞机啊。当鬼也好好玩哎，地心引力的束缚都没了，法术果然是不科学的存在。”

这下轮到弄月惊叹了。

云想笑笑。

“阿宁，那再飞高点，会飞到天庭吗？”

“不可以。”

位置太高，她们说话的声音都被风吹破了。

“好吧。”弄月勉强失落。

到了A大，落地之后，弄月还念念不忘，回味无穷的样子。难得的机遇，下次不知还要到什么时候呢。

“你想试的话，可以来找我。”

“不！我要修炼！总要一天，我也要像你一样，摆脱地心引力的束缚，自由飞翔！”她高举右手，比了加油的手势。

云想按地址找到学校安排的住所。今天天色将晚，她们一路奔波也累了，先以休息为要；再捋一下这件事情的始末，明天见了校方负责人后，再重点去勘察。

吃完晚饭后，弄月才拿吹风机把头发吹得半干，毛巾还搁在脖颈上，正从浴室走来。她和云想围在茶几前，讨论捉鬼的事。

云想拿了一张地点图，比划位置。

“A大是开放大学，没有围墙，教学楼和宿舍楼之间的街道是商业街，很多车辆往来。这里有一个十字路口，是重要的交通通道，车流很急。哪怕是再好的科技，也比不过不自觉的人；所以每到学生上下学时，人潮和车潮拥挤，总是需要工作人员来疏导。恰好一个月前，正好是晚上的时间，学生三三两两下学，就在这个路口，就在转弯处，就出事了。”

她的神色很严肃，晏宁更是大气不敢出。

“那晚，出了车祸。”

弄月也坐下来。

晏宁知道车祸，这是不可控制的死亡因素。地府的枉死城里收容的鬼，有不少是因车祸而提前丧生的人。

因阳寿未尽，又回不去人间，路过地府经十殿审判，也拿不到路引去转世，只得暂留枉死城，等待真正阳寿尽了的那日，方可去往下一站。

“这附近有一座钟鼓楼。那是一幢旧式建筑，上世纪建立，有好几百年的历史。那楼风雨萧条，檀木暗沉，隐在街道绿林间。A大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