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刃名断邪(二合一)
为主的结论。 既是假设,不妨再大胆一些……荻花题叶心下再动。 ‘或者该问,真的有这个人么?’ 道域内乱总归有太多人因战火延烧而失却联系,以此入手无疑是编造者最好的保护色。 多思无益,何况不是尚有知情者在前么? 正当荻花题叶瞳仁微转,方欲开口时,忘今焉却若洞烛机先一般连连摇手,推辞答曰: “不知!不知!不知也!” 一问三不知,一则表明此人生死成谜,二来无可确认此人真伪,三是推说难定此人如今所在。 合情合理的推托……荻花题叶心下稍作解读,心声平淡说不上相信与否。 从不担忧挚交现今状况,只因合称风花雪月,术者自对齐名者能为有着十足信心。 而今,孤身直面道武半步遥的风逍遥阔袖一扫,眉宇不动,指间捕风格箫不退反进坚持向前。 起落合拍快慢变转,又见他撤手拨指,竟是倒转刀柄离掌速旋。 暗调锋刃回旋盘绕朱红玉箫,匹练刀光转作黑莲般的刀轮绽放,绞碎细雨绵绵。 足尖漫不经心地再一蹬地,纵步虚影脱化移形,风逍遥反踏禹步身形横挪,切至云麓天观背后,左手虚探再握捕风上手。 未及反应已是贯云落空,铁竹笑右手覆袖扳直身形,左掌强自抽回凤栖梧桐,云麓天观抬手照见寒光凛凛,流苏斜里甩起,箫尾横摆反刺而出。 一声裂帛,风逍遥所着苗地戎装撕裂数处,这是气针上难以尽卸规避的剑意作祟缘故。 反观铁竹笑,招未行全定在中途,因为一柄险刃赫然锋口反朝,抵住其人琵琶骨。 男子稳握捕风不动,铁竹笑却因扳身动作破开肌肤流滴一点血珠平白染红青衣,这是自食其果。 双方已然胜负立现。 四野无声,风逍遥望着绕上刀柄的箫尾流苏一时沉默。 暗处旁观的禹晔绶真冷冷盯视着云麓天观前递单袖,目光显得若有所思。 山岚呼啸,明处三人,其中两人定立,余下一人投鼠忌器未感轻举妄动。 因此场面一时陷入僵持,直到—— 银鳞贴面倚颊,耳鳍竖起,单手托持珊瑚碧玉如意柄身,宽袍大袖的欲星移匆匆赶来,三两句话解破来自胜邪封盾值守者的质疑。 智者的话术有时就是这般了得,可以消弭祸患于无形,因此想让这场试探成行一开始就得分开风欲二人组。 [绶真你记着,这世上总有些人,对付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给他们开口的机会。] 学长教诲铭记在心,心知此点的禹晔绶真遂在之前冷箭发出的关口,就借此地所设御守阵式将封鳞非冕送走。 镜天地转间,欲星移就被送到了另一处小园当中。 此处无人,但有阵。 无人,任凭话术再精只是无用。 至于阵,石凳、橡林、小桥流水、水蓊花、白兰花树、香茅、红毛丹,还有高粱布局以待。 鳞族师相毕竟学识博杂,加之武学渊源,几番试探之下很快就推出那是一个以紫微星垣布出来的阵势—— 机月同梁 此阵的妙处所在,是以天机、太阴、天同、天梁各星曜之力转注于阵中每一事物,因而合成令人无法破解的格局。 但凡事有法必有破,破阵之法就在于先让这互为奥援的星垣之力破了局。 天机在此阵是智多星,计攻不易取,天同是福星,能耐惊险,一时取之不下,然而眼下太阴气势值盛只宜暂避锋芒。 因此唯有先攻天梁。 天梁好比清官,清官不怕威吓、武力、强权、危难,但清官怕贪财,故而先让天梁化禄。 于是欲星移酉戊亥三方位的树木前定下禄存所居,观想真华凝散己辰卯三处打开漏洞,最后抢攻东南死角,逆转阵式反窥他处。 对算力高绝的鳞族师相而言,破阵只是基本,更上者岂非将之纳为己用? 所以一早破阵而出的欲星移反倒成了关注战局的几方当中潜藏最深者。 至于为何不出手相帮,无非是前钜子所埋猜忌种子生根发芽的结果。 明了派遣风逍遥入中原之人身份,封鳞非冕对此自是留心。 进而借此评估昔日同修所栽培势力如今壮大之何种程度,毕竟,总得确保己身有自保能为不是? 是故,战后面对风逍遥对鳞族师相衣冠好整以暇,一点都无赶场痕迹的质疑,欲星移面色平淡,显得分毫不虚,只是心道: ‘这就是墨家情谊,逍遥兄你要习惯才是。’ 此时,千里之外的月凝湾 莫名感觉被内涵到的忘今焉突然感到鼻尖有些发痒,皱了皱鼻,复又按下杂思,话锋一转。 “虽说不知其人确凿情况,但有一桩情报想必荻花题叶绝对感兴趣。” “哦?”尾音轻扬昭示其主情绪,荻花题叶举杯浅饮。 “据情报所说,其人似乎一直在追查道域内乱的真相。”老练男音徐徐道来,颇显意味深长。 茶水略一沾唇当即止住,停顿须臾复又如常入口。 道域内乱未兴之际四人便已离开,只在事后得知此役如何惨烈,然而冰冷数字终不及亲眼所见来得震撼。 此刻非然踏古复又提起,说明只有可能与一件事挂钩—— “修真院惨案!” 荻花题叶道眼微阖,语气生硬。 不忍卒睹的惨状历历在目,一百六十六名学童,二十八名老师,皆死于心口中掌。 遍地的尸体,个个皆是昔日的同学,有交好的,也有交恶的。 无论是之前嬉闹的同伴,或是互相竞争的对手,而今摆在眼前的都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手掌不自觉地攥紧,想起交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