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免费了
光网当中的酣战还在继续,临时组装的拾荒者号伤痕累累,金色的巨人也流淌着金色汁液,那些可能代表着他的血液,顺着破损的体表不停涌出。
西弗.豪斯的表情愈加地严峻,“他坚持不了很久的,我们要想想别的办法。”
诺里点点头,“那一套简陋的拼装式机甲也支撑不了多久,实际上跟外骨骼装置差不多。这只是拖延时间用的。”
“所以要快想办法!该死!那两个人到底找到你的身体了没有 ?!”
诺里忽然僵住,“找到了……”她感觉到自己的一部分,在某处醒来,光网上的形态虚弱了一些,逐渐在失去形态。她一把抓住了西弗.豪斯,似乎想要多留片刻,但只是枉然。
西弗.豪斯也捏着她的光体凝结成的腕部,“太好了!你先走吧,我会通知斐尔卓快撤退。我们在白王路上碰面!”
诺里下一秒睁开了眼睛,不过神魂还飘离在躯壳外,她混混沌沌地捕捉着视线内的信息,发现自己趴在千佐多零的背上,而他正在以不似人类的速度飞驰着,临近高墙或者闸门时,就高高拔起,飞跃上墙头,再蹬踏着建筑边缘游出。诺里的心差点飞出去,下意识勒紧了他的颈子。
千佐多零被勒得吐出一点舌尖,“你、你醒了?”
诺里马上惊醒地四处张望,“怎么了?有人在追赶我们吗?”
“没有。”千佐多零简单地说,但脚下的速度并没有减慢。
诺里刚刚放松了情绪,就听见他说:“不过十所圣杰发现了我们。”
诺里差点呕血,拍了拍他的肩膀,“那还等什么?快点跑呀!驾!”
“他没有追上来,他说……他放我走。”
诺里非常疑惑,“所以说,他是个变态,没有人性,但是却讲信誉的吗?”
环的速度较慢,落在后面几米远处,吃力地跟上来,气喘吁吁地回答:
“他也不讲信誉,但是他不需要撒谎,他想干嘛就能去干,没必要骗我。
千佐多零刹住了脚步,看见面前的庭院,这里离皇室地下陵园比较近,是最荒凉萧索的所在,现在却挤挤挨挨,站满了高大苍白的司徒革,他们有的捧着绢布制作的花束;有的提着清扫工具,正在扫墓;有的仅仅是像犬一样四足着地爬行,穿行过林立的黑色石碑。
“完蛋了……”千佐多零刚慨叹了一声,一只司徒革就将捧着的绢花递出,抵到了他的胸前,有些像是讨好的举动。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我现在还是内部成员,所以依旧还是这些司徒革的主人。只要十所圣杰或者米什尼没有注销我的权限……”
刚刚说完,就见眼前的这只司徒革的两只晶石的眼珠闪烁过警告的光芒,他的态度在僵硬的肢体语言当中转变了,一把抓住了千佐多零的喉咙,似乎想要把他的脑袋揪下来。但显然千佐多零更加强壮,他反手扳住了这只司徒革的苍白色手臂,咯啦啦的刺耳响声当中,钢骨刺破了陶瓷表皮,不规则的断面从断肢边缘窜出。千佐多零夹起了诺里,将受伤的司徒革踢开,重新开始飞速的逃亡。
“所以……现在你的权限被注销了吗?”诺里趴在他的背上问,飞快的速度导致猛烈的气流刮过她的脸皮,连带着声音也开始颤抖。
“是呀,刺激吗?”他背着人偷偷摸摸地左右张望,和旁边要累垮了的环交换了一个眼神,“你觉得呢?他说放过我们了,是真的吗?”
环的脸色惨白,一副缺氧的模样,他气息颠簸,扶着墙艰难地说:“或许是吧,我现在不在乎了,我只想知道还有多远?”
“穿过墓园的墙,就是出口。”距离终点不远了,千佐多零反而踟蹰,他望着那个方向,凶狠的眼光转变得犹豫了,“这是真的吗?还是十所圣杰制造出来的,一个试探的梦境?”
环终于喘匀了气,马上追上去,“我才不在原地猜测到底是不是真的,我马上就要拥抱住一直想要的东西了——自由!”
他一边发力地狂奔,一边贪婪地享受着周围的空气,似乎自由真的能被鼻子嗅到。他这个模样,诺里还是第一次看见,平时的环都过于克制和理性,从来不愿暴露出赤/裸的本性。
一经过最后的一面高墙,白王路的苍凉寂静马上将人包围。环立即就软倒了,他坐在冰冷的路上,整个人却一团火热,眼珠湿润,微微颤抖地端立在原地。少见地露出了少年人才有的冲动和激情。
“斐尔卓呢?”双脚一落到地面,诺里终于意识到缺少了点什么,她紧张地朝着墙的那一边张望着,“他们有出来吗?”
千佐多零闭着眼睛感受了片刻,摇摇头,“连通断开了,感觉不到他。”
他可能还在光网里,还用苟延残喘的机体拖延十所圣杰。诺里焦躁得无法形容,甚至想要返回寻找他。这种心情也传递给千佐多零,他立马紧张地将诺里捉住,生怕她跑了。
片刻之后,墙的那一边就传来了喧嚣的声响,一个重物撞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