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工俭学
接下来的半个来月,尘儿每日的活也差不多,早起打扫大殿,候着香炉,下午打扫书阁。尘儿吃得苦,做事也麻利,来顺对尘儿尤为看重,没几天就把给长老斟茶递水,帮着分发物品的活都交给了尘儿,乌长老讲的是植经,主要是各类灵植蕴含的元素,旁人都只能死记硬背听得哈欠连连,尘儿却听得津津有味,毕竟是开了天眼一般,触类旁通,比如这蓝色的应该就是长老所说的水元素,但这蓝色也是有深浅细分,深的是海中之水元,浅的则是溪中之水元,这深浅不同功效亦大不相同,诸如此类,尘儿都细细记在他的尘归录中,越发觉得丹道之有趣。乌长老也对他另眼相看。亦真时而也会来找尘儿,讲些趣事。。。。
这日尘儿和来顺正打扫书阁,同个院的那个夕儿跑来叫来顺."哥,丹房那边又来事了,让你赶紧去备着。"来顺皱了皱眉头,招呼尘儿同去,夕儿抿着嘴对尘儿笑道:"小道士哥可要小心点哦。"尘儿虽不知何事,看夕儿可爱,敲敲她的头,快步跟上来顺,夕儿吐了吐舌头,"嘻嘻"
跟着来顺来到殿外的那一溜丹房处,见一丹房外已聚了二三十名弟子,俱在围观,屋内摆放一个一人高的丹炉,炉身有四个炉洞,正在剧烈颤动,轰隆隆的闷响,顶上的炉盖噗噗震动,俨然水烧开时蒸汽奔腾一般,只见一青衣弟子,二十来岁的样子,柳叶眉,高鼻梁,面白如玉,细长的眼睛,头上束了个白色抹额,双掌十指张开,全身抱球状,环抱炉身往两个炉洞中正传送灵气,炉洞处隐隐可见内里灵火攒动,另外两名外门弟子各在一侧,双手撑着炉身,应是防那炉子震动翻倒,看着颇为吃力。
来顺见那炉震的越发厉害了,叹了口气,对尘儿说,"聚精气于双手,用力跟我一起撑着那炉壁,切不可松懈,炉身发烫容易烫伤双手。"尘儿一听,连忙照做,与来顺各站一侧,双手用力撑着炉子,果然手上有强烈的灼烧感,
此时感觉右手的气旋有些异动,尘儿于是分了些精气至目窗,从炉洞望进去,只见炉内灵植被灵火炙烤,不断释放出各色气体,在炉心旋转争斗,黑气产生不断扩散又被灵火燃去,但又不能燃尽,剩余的四处乱窜冲撞炉壁产生轰隆的响声,场面甚是激烈。
过的一刻,听得那弟子清喝了一声,双掌猛地发力,大量灵气冲入炉中,灵火猛烈燃烧,陡然炉中灵气收缩成球体,将那些彩色气体和残留的黑气包裹成丸状,越缩越小。再过的一刻,一声轻啸"起",那青衣弟子再次双掌发力,那丸状物体冲天而上,炉盖被灵气冲开,滚落到地上,砰的一声响,甚是骇人。来顺和那两弟子倒是机灵,松开一手拿袖子挡着头脸,只有尘儿愣愣地还是双手撑着炉子,炉内冲天喷出一堆黑乎乎的渣子散落一地,弄得尘儿满脸满头的黑灰,那炼丹的青衣弟子倒是潇洒,早已背了双手,翻身跳出屋外,青衣飘飘地站于众弟子跟前,手臂缓缓举起,掌心托着刚才炉内的那枚丸子。
众人皆喝彩叫好:"梁师兄真不愧是岳长老真传弟子","丹堂第一","这苍真丹起码也有个三品,就算长老来炼也就差不多这品级了。"那姓梁的弟子,得意的把手掌转了转,似是有意让众人欣赏一番,从怀中取出一锦盒放入,背起手,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几个喝彩最卖力的弟子飞也似的跟了上去,其他众人见无戏可看也就散了。
"原来这就是炼丹。。。"
屋内四人面面相觑,来顺看尘儿灰头土脸的,挠着头哈哈一笑:"尘兄弟怪我,忘了跟你说这一茬了,下次记得挡一挡。"尘儿无奈的抹了把脸上的灰,笑笑,"无事,我记得了。"来顺朝那梁师兄的背影瞪了一眼,"什么三品,就这三脚猫功夫,顶多五品。"然后跟尘儿小声嘀咕道"那人叫梁材奇,岳长老的真传弟子,天天吹嘘是丹堂第一弟子,一个筑基中期的,来用这筑基末的四眼苍火炉,一堆人伺候着,弄得乌烟瘴气的,最后那一下本可以缓缓起丹稳住炉盖,偏还爱耍帅,这都多少次了,也就是岳长老罩着。。。唉,烦人"。
来顺招呼那两弟子,"我们四个把这炉清了,然后把炉渣丢了去。"那两人撇撇嘴也只好跟着一起干活。来顺从别处拿来了几个铜盆,尘儿照着吩咐清扫了屋子,合力把炉里的炉渣倒出,都是些烧剩的灵植残渣和灵火燃料的废渣,大小不一,厚厚的积在炉底,炉壁也有一些,细细地铲起和刮下,倒是有五六盆的样子。
此时,夕儿又跑来,跟来顺耳语两句,来顺跟尘儿说:"长老找我有些要事处理,尘兄弟帮忙把这些倒了。"尘儿点点头,来顺转向那两位弟子,"烦请两位师弟,带尘兄弟一起去倒了这炉渣。"那两人互看了一眼,一脸的不情愿,但看是来顺也不好推脱,勉强应承了,两人抬了一小盆在前面带路,尘儿抱着一大盆跟着。
这归源殿本就在观的西北角,出来顺着门廊就到了观的后侧门,出了后侧门就是后山了,这原有一条小路,只是多年甚少人行走,碎石满地,格外的难行。顺着小路又走了许久,转入一片林子,再向前走了一刻,来到一个地势向下的小坡前,那两人指着坡下,"就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