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再访外婆家(灵感来源2014)
2017.5.6(口头整理)
第一幕,外婆
山路蜿蜒盘旋,小车在里面开行如同卷面粉条。“有趣”的双山结构,更加有效地丰富了我的旅途,让我吐的七荤八素的。
身为小孩的我,曾经一向很恐惧,位于将要到达的末端上山路。可随着我年龄增加,晕车能力也不断提升,如今,胃里翻江倒海已经顾不上所谓的牛鬼蛇神了。
时隔数年,我终于有机会再来这里。据母亲说(父亲向刘余歌说的),本来每隔一两年就会来访一次外婆家。可惜自母亲“先行”后,便极少再来过。
想到这里刘余歌胃忽然不再翻腾了,异常的平静下来,只是声音呜咽得不行。刘余歌抹了把眼泪向窗外望去:
高高低低的矮草,在微弱的光源里分不清身形。阴影们相互揉搓,组合组成各种可怕的形状,也难怪幼时的自己会害怕得上蹿下跳。
可如今在月光下,风徐徐从高草上方掠过,所组成的残片如清幽的发丝。这些让外人都感到无比恐惧的场景,却让眼前的小男孩泪光满面、看得出神。
外婆家离平时常住的家极远,外人常说,父亲跑这么远就是为了相个如此阴缘而感到不耻;父亲则不以为然,表示这是自己心甘情愿的结果。
而且那里交通闭塞,尚没有什么所谓的公共交通,可以行车的土马路便是对那里交通的最大尊重。父亲为了回一次外婆家,常常要驱车数小时。
通常是凌晨就要出发,却要近乎半夜才能到达。但或许是从小就要经常做的原因,小小的刘余歌也逐渐习惯了这漫长而有意义的旅途。
车灯照在凶神恶煞的门神脸上,所反衬的光芒驱赶着周围的黑暗。汽车最终停在了一栋三层的“小土楼”一旁,父亲轻轻摇醒儿子。“我们到了。”
外婆家不仅“山”,而且住的人也少。子女们早早搬到了山下的县城住,外婆却依旧留在这里,照顾外公的弟弟...是啊,外公在更早的时候就离开了,只留下弟弟,以及外婆...
但这里的温馨程度并不因为人而减少。相反,因为有外婆在,明明照着白炽灯的整间屋子都变得暖融融的。刘余歌很喜欢外婆,因为她温柔又大方,还常常给刘余歌带自己晾晒的陈皮吃。
虽然每次到的都很晚,但外婆总是能从不知哪弄来的消息等着我们。为我们开门落户,收拾行李,打点住宿。虽然仓促,但看着父亲与外婆,总是感觉暖融融的。
外婆的养老费除了政府的补贴,就是父亲的支出,至于山下的子女,刘余歌倒是没听说过什么。可惜外婆缺的不是钱,是人...
在这种荒郊野岭,除了一户邻居,便再无他人。(当然,刘余歌如今所见到的样子)邻居是一户中年人家,这是他们的一处老房子,虽然友善,但也不常回来。
这儿,除了病弱的外公弟弟外,没有年龄相仿的老人,也没有可以促膝的年轻人,电视里也嚷嚷着完全听不懂的节目...仿佛什么都没有,只存无边的孤寂。
小刘余歌虽然不能清晰地体验外婆的感受,但从每次他们来访时外婆脸上期待的面容,一切都早已尽在不言中。所以他爱外婆,外婆也爱他。
后来的人们谈起,老觉得是外婆代替了母亲的角色...在我看来,实际着不然,毕竟刘余歌终其也就见过外婆两面,纵使有无尽的慈祥,某些在骨子里共鸣的孤寂也是盖不住的...
第二幕,安顿
还没等我们下车木门就大开,从里面向外射出的白光中,一位老人轻倚着门,向我们缓缓招手。“外婆!”刘余歌冲上去抱住。
外婆轻抚着他的头,一切仿佛定格在了这一秒。父亲停好车后,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向外婆问好,我一抬头就看到外婆的笑脸,很开心...很开心...
外婆如曾经一般,娴熟的安顿好我和父亲,便催促我们早早睡下。我打开上次所住的房间,那个理应长期无人居住的地方,如今却干净的整洁如新。“估计是提前打扫过了...”
靠内侧的桌面上,我发现了自己孩提时喜欢的翡翠小剑(外婆送的)。上次来时掉落在了床底。“没想到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找到,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了...”
看着这个似乎还精心擦拭过的小剑。作为纪念,即使喜好改变,我还是把它收编进了背包。打算下楼借此感激外婆,她却已关门睡下。我也唯有随父亲睡于楼上。
早晨的太阳划云破晓,金光割裂了云隙,洒在某处近山顶的小土楼上...也洒到了我的心里。我随之下楼,外婆早已做好了早餐在楼下迎接。
三人一齐聚团围食,可惜外婆只吃了一半,就忙旭地到房间里喂外公的弟弟吃饭了。片刻的和谐被打破,我有些不爽,却又无能为力。
早餐过后,即使我极力增强,外婆依然表示由她来洗碗。看着她折腰在河道里艰难的洗碗,我心里说不尽的自责,却在次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