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郊区的某别墅，关云森忙完应酬才回家。

他边脱西服外套边问：“最近，你是不是一直在给儿子安排相亲？”

蔡颜瞥了他一眼：“是老太太的意思。前几天去了趟庙里，回来说小默三十岁前必须找个对象。”

关云森解领带的手顿住：“迷信！”

“这话有本事你去说。”

“你知道我的意思，这样我在老李那边不好做。”

听了这话，蔡颜有些坐不住了：“不是，老关，这几年你也该明白，要是能成早就成了，小默他就是不喜欢。”

关云森的声音也提了起来：“那他喜欢什么？从小到大没有一件事是顺着心意来的，他现在知道他想要什么了吗？”

蔡颜叹了口气，把电视一关：“孩子们的事让他们自己做主，我不想跟你吵。”

关云森面上难看，心中苦闷，不明白自己的儿子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沉默寡言，事事与他不对盘。他的良苦用心，他有半点明白？

家长各有烦恼苦心，反倒给年轻人留出了一段清净日子。

于琬再次接到徐慧珍的电话时，她正在店里做蛋糕胚。

“妈，你说什么？我没听明白。”

徐慧珍笑了笑：“说起来你俩小时候还一起玩过呢，别不好意思。上次见面怎么没留个电话？还是你蔡阿姨来问的我。你们要是合得来就再试试。”

这电话里的每个字都听得懂，合起来于琬是一头雾水。

最后，她抓了个重点，烦闷地问：“你把我的号码给他了？”

徐慧珍：“是啊，既然你和小关都有那个意思，就再好好聊聊，你看呢？”

都有那个意思，是哪个意思？

直到挂了电话，于琬都有些在状况外。

店员许茉莉走过来，问她：“小琬，怎么了？”

于琬尴尬地笑笑：“茉莉姐，没事。”

她复盘了一下和徐慧珍的交谈内容，才终于抓到了一点由头。

那次约见结束，她为了避免再次被投放到相亲市场，当徐慧珍问起的时候，模棱两可地说了些考虑中的话。毕竟男方敷衍的态度很明显，她完全没想到也没在意，怎么才过了几天……事情朝着奇怪的方向狂奔起来。

接到陌生来电是三天后的下午。

“你好，于琬？”对方声线冷清干脆。

于琬定了定神：“关默？”

“是。有点事，我想见面约谈。”

“约谈？有必要吗……”

上次大把的机会不说，这回过头了能有什么好说的。

对方接近地太突然，于琬有些不适。

对方顿了顿：“抱歉，事出意外。算是……我有事相求，长辈那边是托词，不是真的有交往意愿。”

“嗯？”于琬更加疑惑了，“我能帮你什么。”

“三言两语恐怕说不清。”

于琬：“……”

她的意思是帮不了什么，而不是真的问能帮上什么，于琬沉默了。

对方突然问道：“你是不是……怕我？我自觉还算是个良好公民，不做违法犯罪的事。”

于琬：“……”

她抗拒得那么明显？

“我有拒绝一个陌生人见面的权利。”

“见过一面，不算陌生。”

这个关默初见时寡言冷语，眼下是能言善道，充满攻击性。于琬一下子卡壳了，不知该如何应对。

“就在公共场合见一面。”对方语气诚恳，“约在周日，可以吗？”

见她不答，对方又轻声问了一遍：“可以吗？”

于琬终有一天要败在这不善拒绝的毛病上。

两人约了周日下午见面，地点在于琬烘焙店附近的一家咖啡馆。

接了电话后，她脱了工作服随便套了件大衣外套。走在咖啡馆的路上，她还在疑惑这次神奇的再见面。

到了店门口，于琬抬眼看到了坐在窗口的关默。

今天他穿了一件深棕色的高领毛衣，又是静静地望着窗外。他的脖子修长，显得很是干练精神，往那一坐，像是某领域的业界精英。

这样的人还要去相亲，是不是平时眼光太高找不到合适的？他好像还很喜欢远眺，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莫不是有个不能在一起的心有所属？

关默转头时对上了她的视线，他微愣了下，向她点头示意。

那些咕噜噜像泡泡般往外冒的的念头一下子就散了。

于琬移开目光进了店内。

关默：“想喝点什么？”

于琬：“不用了，一会就回去工作了。”

关默向服务员示意：“一杯柠檬红茶，谢谢。”

于琬：“……其实，不用。”

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