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花雪月21

在风逍遥沿着中原路线进发时，玲珑雪霏等人也寻到了水月同天。

一条河仿若从天际直淌而下，黑幕上的银月与山丘密林一同倒映在河面，水中月，洞中天，这便是他们的目的地。

这世界自然不存在水月同天，但是以荻花题叶的能力，仿造一个差不多的出来完全不在话下。他还特意把脚印和刀痕弄得更显眼一点，保证他们一进来就能注意到。

陆小凤和白玉京跟着玲珑雪霏七拐八拐，终于到地方了。一走近，他们就神色微变，他们的鼻尖仿佛都还萦绕着血腥味。

四周凌乱的痕迹和坍塌的废墟昭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惨烈景象。

附近的山石竹林都被飞溅的血色染红，看凝固的痕迹，发生的时间远比他们想象的久。

他们在观察着周围的同时，也在注意那两人的动态。

荻花题叶看着眼前的景象，叹了口气，他走到一边蹲下，他们的视线随着扇柄落在一处脚印上。

那印记有些奇怪，前重后轻，泥印子往前挤压得厉害，形成一个陡坡状的痕迹。随着年龄的增长，人的足迹重心会从前往后移动，成年人正常落地应该是前轻后重，迈步再往前压，却也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

他们还没开口询问，就见玲珑雪霏从一块留着刀痕的山石前走了过来。

她的长眉轻蹙，丝毫不顾冰蓝的裙摆染上尘埃，也在荻花题叶身旁单膝蹲下，“这是……”

“大哥的小碎刀步。”玲珑雪霏的未尽之语由荻花题叶说了出来。

但立刻就被玲珑雪霏反驳：“不可能！风、他怎么会？！”

玲珑雪霏的情绪起伏过大，心口登时传来难以忽视的疼痛，让她下意识捂着胸口低低喘息起来。

“雪！”荻花题叶连忙扶住她，“你不要太激动，没事的，花在你身边。我也相信大哥，虽然这足印和刀痕都表明是小碎刀步……但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等找到大哥就清楚了。”

陆小凤收回慢了一拍的手，“雪姑娘的身体……”

“只是一些后遗症，心情平静即可，我并无大碍。”玲珑雪霏缓了会，细密的汗映在她莹白的脸庞上，轻蹙的眉山蜿蜒，柔美与易碎之感在她身上展示得淋漓尽致。

陆小凤怔愣着，脸上流露出明显的忧虑。

这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什么后遗症连一点情绪起伏都叫人这样难受？

虽然玲珑雪霏和凤蝶短暂地交过一次手，可陆小凤下意识忽略了对方的武功，反而是她身上那种柔弱纤质之美让他产生强烈的保护欲。到现在也理解成了玲珑雪霏体弱，受不得刺激。

他脑海里已经下意识在找哪位朋友医术高明，可以让他帮忙给雪姑娘调养下身体。

然后他就想到了西门吹雪，就想着要去万梅山庄一趟……

相比起来，白玉京还保有理智。虽然他也有怜惜之心，但看着一直小心护着雪霏姑娘的荻花题叶，再看眼睛都黏在雪霏姑娘身上的陆小凤。

白玉京：“……”

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你们如何确定这就是风中捉刀留下的？”

荻花题叶状似礼貌解答：“你们有所不知，这刀痕和脚印皆来自于大哥的成名绝技‘小碎刀步’，只有这种刀法才会留下这样的脚印。而且……”

他意有所指道：“想必你们对血不染也有所耳闻。”

见他们点头应答，荻花题叶继续道：“血不染自带邪气，和它相处过长也会沾染上，久而久之便会失去理智，变成一个只知杀戮的疯子。自然，被血不染所杀之人，同样的也会染上这种邪气，甚至因为邪气本身难以根除，遗留在尸体上的只会更久。这些血迹你们也看得出来，上面或多或少都粘上了血不染的邪气。”

此处早已没了尸体，就算有，恐怕也化为了白骨。但一进到这地方就察觉到令人难以忽视的阴冷邪气，白玉京见过血不染在尸体上留下的痕迹，给他的感觉是一模一样的。

白玉京沉吟着，眼神和荻花题叶对上，他面前露出点笑，好似无意地猜测：“有没有可能，是别人用他的武学做了这件事？”

利用他人的武学陷害，这在江湖上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虽然成名技和一般的武学不同，旁人或许没那么容易学到，可荻花题叶与风中捉刀是结义兄弟，相互切磋观摩学习也不是没可能。

被人这么明显的质疑，荻花题叶笑容不变，温和绅士，风度翩翩，他的右手很强势地揽住雪霏姑娘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温柔地拂过意识不清的雪霏姑娘的额发。

“大哥是天才，他的成名绝技可不是谁都能学的。”荻花题叶意味不明地笑着，“大哥是修真院里最具武学天分的天才，若非……那一届的天元抡魁还未有定数。”

修真院和天元抡魁是什么，陆小凤与白玉京都不清楚，但他们察觉到，荻花题叶似乎格外强调“天才”这个词。还有他隐而不说的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