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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0pm
白鸟泽学园高中部,体育馆外
水鸟叶月支着画架叼着从小卖部买来的棒棒糖坐在体育馆前的台阶上。
少女手中的铅笔飞速动作着,很快,线条流畅、栩栩如生的人像便随着她的绘制跃然纸上。
脚步声由远及近。
水鸟叶月抬起头看过去,男子排球部的人似乎是长跑回来了。领头的是牛岛若利,跟在他身后的是以天童觉为首的其他三年级成员,不知为何这次牛岛若利没有脱离大部队独自跑步,排球部王牌难得以正常状态出现在队伍中。
水鸟叶月用舌头顶了顶嘴里的糖果。
她突然觉得有些渴。
苹果味的棒棒糖随着口腔的温度逐渐融化,水果特有的甜香刺激着神经,少年健康而强壮的躯体在视野范围内逐渐扩大,最终定格在牛岛若利面无表情的脸上。
水鸟叶月下意识地将棒棒糖顶到牙齿外缘,然后用力——
……咬到舌头了。
少女的表情在一瞬间扭曲得十分具有艺术性。她忙不迭吐了棒棒糖,放下手里的铅笔,痛苦地捂住了嘴。
“水鸟?”牛岛若利喊了一声。
水鸟叶月尚未从舌头受损的剧痛中恢复过来,她挥着左手算是和对方打招呼,扎在脑袋后面的双马尾蔫不拉几地吊在身后,整个人看起来都失去了梦想。
牛岛若利茫然地看着她。
“难道是咬到舌头了,”天童觉从王牌身后探出头嘲笑道,“水鸟你行不行啊,怎么吃个糖还能把舌头咬到?”
浅绿色的糖果可怜巴巴地落在少女深棕色皮鞋旁,不知道她买的是什么牌子的棒棒糖,浓郁的苹果香气在傍晚的风中扩散,扰得人恍神。
牛岛若利叹了口气。
“舌头我看一下。”
水鸟叶月下意识张开嘴。方才被咬住的地方迅速地起了个小小的粉白色水泡。
没有散去的苹果甜香愈发浓郁,少女漂亮而整齐的牙齿衬着深色的舌头,将空气都灼得热烈了起来。
牛岛若利瞳孔一缩。
“应该没有事。”他移开目光,强行压住心里窜起的异样感觉,“过两天就好了。”
水鸟叶月闭了嘴,讷讷“哦”了一声。
“你在画什么?”
排球部头号乐子人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牛岛若利又看了眼水鸟叶月,他伸出手,趁着少女反应过来以前将画架转了个面。
然后天童觉沉默了。
画纸上全都是牛岛若利。
只穿了内裤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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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3pm
青叶城西高校,体育馆外
鲤沼由实偷偷摸摸从体育馆里溜出来。她对早就知道结果的练习赛没什么兴趣——及川彻不在,日向翔阳和影山飞雄的快攻把没见过这种套路的其他人打了个措手不及,虽然第三局被发球制裁,但最终乌野还是取得了练习赛的胜利。
掺水的那种。
不过这场比赛结束以后,乌养系心就该来排球部做教练了。
少女身上还穿着乌野的运动服,漂亮的长发被缎带随意地扎起来,可能是由于思及意中人的兴奋,鲤沼由实冷白的脸上迫出些许羞赧的红晕来。
“难道你是乌野排球部的经理?”
身后传来一个几乎不会让人听错的声音。
鲤沼由实抬头,及川彻站在她身后。少年身上套着青叶城西的队服,他的嘴角勾着,看起来温和而无害。
……除了背后几乎快要实体化的孔雀尾巴。
鲤沼由实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退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对及川彻有一种本能的惧怕——大概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是真正的社恐,而以及川彻为代表的社牛则是社恐人的天敌。
恐惧是刻进DNA里的,哪怕魂魄换人,身体也会下意识做出反应。
“你叫什么名字?几年级?”社牛兴致勃勃地继续孔雀开屏,“可以留个电话号码吗,有时间一起出来玩。”
鲤沼由实瞳孔地震。
她大概知道及川彻这个人是社交恐怖分子,但她也确实没想到对方能恐怖分子到这种地步。
有必要吗?
是个女生你就来搭讪对吗?
或许这个人是真的仗着他这张脸为所欲为。只可惜鲤沼由实审美奇异,哪怕是池面也不为所动。
她沉默了几秒钟,旋即眯起眼睛。可能是最近在进行什么施工,青城男排所在的室内体育馆外摞着一堆钢筋。
鲤沼由实气沉丹田,直接走上前将钢筋抱在怀里。
“你走不走?”她问,“你不走我就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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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5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