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比我阴险
门里都是些任尔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之人?”
闻言,罗氏大惊,忙道“误会,姑娘误会了,我可绝无半点……”
“大太太自方才起可是说了好几个误会,说得我像是那不辨是非的人一般。”清安一点不带含糊地往罗氏身上扣帽子,偏面上还一副笑吟吟的和善模样,越发衬得黑了脸的罗氏像是那混淆是非的丑角。
作为一个几乎日日宅斗的妇人,罗氏哪里看不出清安这是故意在找自己的麻烦,又想到自家公公与诸葛神侯一派不睦早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一下子也就什么都明白了。
此时此刻,罗氏可谓是怨极了自家公公永昌伯,平常就宠着蒋姨娘这个贱人想找由头夺了她这个长房儿媳的掌家权,明明平日里都任着余家兄妹自生自灭、不管不顾,今天竟然想着给他们找公道,这是天上要下红雨了吗?
这么些年蒋姨娘母女从余家兄妹那明抢的次数还少吗,蒋姨娘生的那小贱人欺负余妙音的次数还少吗,管过吗,当回事过吗,这次偏偏揪着她的事大做文章把六扇门的人给招来了,这不是要落她的脸面、要夺她的权根本就是想害死她!
这御赐瓷瓶是她强拿的又如何,她是余家兄妹的亲舅母,现在又帮他们兄妹打理余家的产业,等余妙音及笄嫁给她儿子,到时甭管是不是御赐的物件还不早晚都是她大房的。
想到这些,罗氏底气顿时就足了,也不劝着清安了,反倒欢欢喜喜领着她往后院去,心里盘算着待会儿要怎么把蒋姨娘母女的威风事迹给捅出来。
她蒋姨娘不过一个贱妾,却总仗着受宠在他们前面端长辈架子不算还总妄想着夺她的权,她早受够了!贱妾欺辱忠良之后……呵呵,这罪名可不是她一个贱妾担得起的。
此时的罗氏似乎忘记了,这些年欺辱忠良之后的事她也没有少做,贪墨余家产业,挪余家姑娘嫁妆贴补自己女儿风光出嫁,还盘算着毁人家余家姑娘的名声好使得她日后只能嫁给自己的儿子……一件件哪件又是她担得起的呢?
见罗氏突然转变了态度,本是坐等看好戏的蒋姨娘隐隐觉得有些不妙,忙道“老爷,不如咱们也去瞧瞧,妾身瞧着六扇门那姑娘不像是个善茬,大太太欺辱表姑娘虽然有错但……但她毕竟是表姑娘的亲舅母啊,表姑娘年纪还小万一受了外人挑唆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
蒋姨娘故意不将话说完全来,余下的扔给永昌伯自己去想,虽然她是巴不得此事闹大好让大房再不能翻身,要不她怎么会煽风点火撺掇着自家老爷出来给那余妙音主持公道,还往神侯府递帖子呢?只不过刚刚大房的转变实在不容她忽略……
听着蒋姨娘的话,作为一个非常好面子的男人,永昌伯心里很快有了自己的小九九,旁的同是听到这些话的另外两房心中也有了自己的一番思量。
且说另一边,清安已经进了余家姑娘的院子,很偏很冷清的院子,几乎一年中都难有阳光直照的院子,罗氏一边领路一边解释说自家外甥女一直身体羸弱所以才特意给她选个这么个偏僻处静养。
静养?这种偏僻阴冷潮湿的地方静养?没病不给养出病来就不错了!
这话也就骗骗没常识的,清安听着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却也没打算当场拆穿,只向跟在自己身后的拿着笔册的小六使了眼色,小六会意,立即动笔将方才罗氏的解释一字不落的记下。
待进到屋中,屋中的情况真真可以说是一贫如洗也不为过,泛着陈色的家具,几乎没有任何可称得上价值的物件,亦没任何鲜亮的色彩,若不是知道这屋里住着的是个姑娘,真的很难将这屋中景象与闺房联系在一起。
很快,里间的屏风后走出一位姿容端庄的中年妇人,一身天青色锦罗衣裙,头上插着几支式样朴素的木兰簪,气色瞧着并不十分好,不过见着清安还是露出了一个和善慈爱的笑容,此人正方才厅中不见身影的永昌伯夫人。
清安立即十分恭敬地同永昌伯夫人问了安,看得一旁素来没将这软弱婆婆放在眼里的罗氏愣了愣,要知道方才面对自家公公永昌伯这姑娘可是态度敷衍得很啊。
“怎么,大太太素来见面都不向伯夫人问安的吗?”见罗氏挺直了腰杆跟没瞧见长辈似的杵在那,清安冷声说道。
罗氏忙态度亲热道“媳妇儿见过母亲。”
永昌伯夫人看着自家大儿媳的恭顺模样,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道“这里于你没什么事了,忙去吧。”
“母亲,这怎么会没有儿媳的事呢,这妙音丫头屋里的御赐瓷瓶说是丢了却是在我房里找到了,要是不将这事说清楚来,传扬了出去日后儿媳在府中要京中还有何颜面!”罗氏不管不顾当即嚷嚷了起来。
一时屋中鸦雀无声,丫鬟们都将头埋得低低的,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你要颜面,这永昌伯府不要颜面了吗!”永昌伯一声暴吼进屋来,身后跟着蒋姨娘以及另两房一众“罗氏你身为长房儿媳持掌府中中馈竟如此苛待府中姑奶奶留下的血脉,当真是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