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担子更重了
都是后话了。
且说此时薛勉终于到了大理寺监牢门口,但这并不是他此行真正的目的地,绕过门前向着监牢后的竹林深处走去,那是一条更为幽深的小路,耳畔没了瑟瑟寒风的呜咽,安静得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路的尽头是一扇硕大的漆黑铁门,门上镌着一对青面獠牙的猛兽,映着门前忽明忽暗火光,令人望而生畏。
薛勉扣响了门上的铁环,门很快的开了,开门的是一个面容精瘦的男子,对于薛勉的到来男子习以为常,开了门扭身继续回到原位捣腾自己的事情了。
薛勉也不拘谨,驾轻就熟的取了墙上的钥匙就往里走去。
“等等。”男子叫住薛勉,递给他一把匕首大小的利刃“给你这新玩意儿,让里头那个尝尝滋味。”
薛勉干脆的接过利刃,道“多谢。”
“谢什么,能到这牢里的都是该千刀万剐的渣滓。”男子说罢拍拍薛勉的肩。
是的,这里也是一处监牢,但并不是关押寻常人犯的地方,关押的皆是大奸大恶之徒,比如这绣花大盗金九龄。
自回京彻查以来,金九龄劣迹斑斑的罪行已不是罄竹难书能形容的了,之所以如今还辗转到了大理寺手里,盖因其当年还曾杀害过京中官员一家,起因竟是对其家中女童起了色心,可见此人心性恶龊。
虽说时至如今金九龄宁被半死不活的折磨,也仍不肯招供当年追杀薛家幼仆一行的原由,但只要想到这种人渣曾意图掳拐自己的妹妹,薛勉这手里的家伙啊……
听着牢间里一声接一声传出的惨叫,坐在外边的男子眉头都没皱一下,继续做着自己手头的事——磨刀。
“好久没人能把这牢里的人犯折腾出声儿来了,这小子我看行。”
“师父您醒啦,师父您坐。”
一位胡须微胖的老人拄着拐杖从里间出来,男子见了连忙起身上前搀扶。
“这小子叫什么啊?”
“好像……好像是叫薛……”
“薛?这姓氏好,让我想起了我那老兄弟,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再一块儿跟他去城东吃一吃那叫花鸡。当年要不是唯恐那吴家迫害,我们哥俩也不至于分开,如今不知日子多快活啊。”
老人陷入了对往日兄弟情的回忆,男子继续坐回了原位磨刀。
日出东升又是新一日。
皇宫里,两仪殿上。
“皇兄你说这凶手是不是针对我?”
弟弟太自恋怎么办,挺急的,在线等。
“为了天下苍生,皇兄,这差事我不干了。”
弟弟你这思想很危险呀。
怎样劝自己弟弟好好干活不废话?
“老福头,皇叔今日进宫吗?”
是的,皇叔有三好:补刀,救场,拳头好——专治各种小辈不服。
“回陛下,刚刚小德子差人进宫传话,宸王殿下说今日要陪家眷,让皇上您有事也别找他。”
上道了啊这是,消极怠工的理由让人无法反驳。
乖乖进宫干活儿的楚王:还可以这样的?
“朕知道了。”
“皇兄,那我的事儿……”
“你什么事儿你去六扇门跟着办这个案子吧!”皇上大手一挥又给自家弟弟多派了个差事。
今天明明是来撂挑子的,怎么感觉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看着自家弟弟傻愣愣的模样,皇上端起苦口婆心的长辈架势“阿楚啊你也别老想着回边关了,如今边关那一个个的都被你打得不敢吭气儿,咱也不能做太绝了。”
“能不服气吗,还不服气我再逮着他们摁地上揍几回。”
“行了,回京了多跟皇叔学学。”
不学会娶媳妇儿也得学会干活儿啊!
同一时间,京兆尹衙门。
学子事件平息京兆尹府又恢复了往日模样,本该是寻常的一天,可是一位突然造访的客人却生生打破了这份寻常。
后堂里,薛大人没能如往常一样处理公务,而是正襟危坐地着看坐在自个儿对面,喝了桌上大半壶茶却没说半句话的男人——安王。
两个大老爷们就这么,一个看着,一个喝着,足足彼此沉默了半刻钟有余。
“薛大人,本王此番前来是想与大人聊聊犬子与令千金的婚事。”
两个大老爷们谈儿女亲事,王府没人了吗?
啊呸,谁特么要跟你聊这事了!
“王爷,恕下官孤陋寡闻,这……贵府上有世子?还是说王爷要拿府上庶子来折辱下官?”
这话可把安王给问尴尬了,偏问的人还一副既困惑又愤慨的刚正模样,莫名就觉得是自己理亏了怎么回事?
要说玩心眼,一个闲散富贵王爷哪里是从小就听官场经的薛大人的对手,这不,一上来就把本是胸有成竹、自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