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
夫,若是没有萧老侯爷提点,怕是早就成为殿下的手下败将。”
李玄鹤没有立马接她的话,只吻了吻卢月微的耳廓:“只你我二人,如何称呼这么生分?”
“阿鹤。”卢月微抿唇一笑,更显娇羞。
人前飞扬跋扈,人后却是如此温柔姿态,李玄鹤专吃这一套。
他抬手轻抚卢月微的发顶,温声回道:“总有一日,萧家手里的兵权都是我的。”
两人不再言语,卢月微轻轻蹭了蹭李玄鹤的胸口,犹如一只撒娇的猫。
“我该走了。”片刻后,李玄鹤松开怀抱,在她脸上落下一个如羽拂过的吻。
此刻的李玄鹤忽然觉得,若自己和她只是寻常夫妻,没有勾心斗角你死我活的朝堂争斗,那一定过得比现在美满。
卢月微将他送到门口,目送李玄鹤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后,缓缓转身走进屋里。
烛火越发暗了,已经叫她有些看不清东西的轮廓。
可卢月微没有唤来宫人服侍,只静静走到梳妆台前,打开了一个上锁的抽屉。
里面放着一个小木盒子,盒子中是一只及其素雅的白玉海棠花簪。
那支簪子一看就知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路边小摊最爱摆这样式的簪子来卖。
可卢月微将簪子拿起来紧贴在心口,仿佛珍宝。
镜子中倒映出一张满是泪痕的脸。
“娘子!”萧云策推开门,兴冲冲地跑进屋里。
宋玉慈刚捧着一杯热茶吹了吹,险些被他吓得失手打翻茶杯。
她扭头看向萧云策,只见那人满面春风,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刚从山上回来,怎么不去——”宋玉慈发现,萧云策手里拎着什么东西。
那是一双雪白的长耳朵,耳朵下面是一只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兔子。
宋玉慈愣住,萧云策却将兔子提起来放在桌上,邀功似的坐在她对面:“下山发现的野兔子,见到人也不跑,我想着抓来给你解闷。”
那兔子确实稀奇,被萧云策随手放在桌上也不跑,只窝成一团,粉红的鼻子不停翕动。
宋玉慈伸手挠了挠兔子的下巴,柔软的绒毛包裹着她的手指,爱怜的情绪瞬间将宋玉慈淹没。
她将兔子抱起来放进怀里,不住地抚摸它背上的毛,脸上是藏也藏不住的高兴。
“你喜欢吗娘子?”萧云策探头,一直盯着她的脸。
宋玉慈不假思索答:“喜欢。”
她扭头,对上萧云策满含笑意的双眸。
他的眸色很深,在面对她时,那一双眼时常看起来湿漉漉的,就像小时候父亲送给她的小狗。
此刻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身后似乎有一条看不见的尾巴正摇得起劲。
宋玉慈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觉得萧云策像小狗,但眼前的他看起来真的很像等待主人夸奖的猎犬。
于是宋玉慈笑着,尽管话语很轻,但每个字都结结实实地砸进萧云策的心里:“兔子很可爱,多谢夫君。”
说到后半句,她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但萧云策还是敏锐地捕捉到那两个字。
他的脸在瞬间变得像秋天的熟柿子,人竟然也变得扭捏起来。
“不客气,一只,一只兔子而已。以后你想要什么尽管告诉我!”他的目光像找不到定点似的到处乱瞟,但就是落不到宋玉慈的脸上。
他在害羞。
萧云策只恨自己真的不争气,娘子随随便便一句话都能叫他瞬间乱了阵脚,溃不成军。
“这次镇压如何?”怕他一直不自在,宋玉慈岔开话题。
说到此,萧云策终于放松些:“都是些不成气候的难民,大部分都被收做俘虏带走,只有些冥顽不灵罪大恶极的被处置了。”
“如此便好,说到底都是些走投无路的老百姓罢了。”宋玉慈的手无意识地划过兔毛。
难民暴动已经解决,现下只需等着璟王和丁寻山将赈灾的粮食和银两安置妥当,他们即可启程回京。
“娘子,给它起个名字吧。”萧云策忽然弯腰靠近,伸手狠揉了一把宋玉慈怀里的兔子。
宋玉慈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当时便愣住,只能看到萧云策头顶的发冠。
心跳在一瞬间加快,重如擂鼓的声音仿佛能够惊扰此刻的宁静。
不知名的情愫在心尖翻滚,却又被重新按进滚烫的胸口。
“娘子?”思绪被萧云策唤回,宋玉慈将兔子举高,左右端详一番。
“你可有想法?”她偏过头问他。
萧云策无奈地拍拍头:“我?我只能想到红烧、清蒸、麻辣......”
宋玉慈轻咳一声打断他的话,再说下去,怕是两人的肚子都要叫出声。
“不如——”宋玉慈思索片刻,“叫糖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