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柏
实在没想到会有人心存歹念,竟然大庭广众下要对璟王殿下动手!”周柏惶恐,老泪纵横。
“大人,事发突然,当务之急还是先查出凶手。”丁寻山摇着头,显然苦恼至极。
李玄望轻咳一声开口:“秦书,你上前来。”
秦若姝恭恭敬敬上前,先是行了跪拜大礼,再开口:“昨夜奴才跟着殿下入席,席间因腹中不适外出,谁知撞见两个看不清面容的人正躲在角落说殿下酒中已下毒。”
她顿了顿,接着道:“那两人皆是男子,奴才听完二人话语立马回到宴席,正巧看见殿下即将饮酒。”
哪里有两个看不清脸的人,说到底都是诈周柏的。
宋玉慈看着秦若姝,心里暗自拍手称好。
“这,下官府里怎会有如此歹毒之人?”周柏稳住心神,看起来并不慌张,毕竟此事本就不是他所为。
李玄望示意秦若姝站起来,接着转头对周柏道:“贼人或许已经逃走,但或许还留在府里,我这奴才没别的本事,唯独记性过人,不知大人可否将府里的男子都叫来?”
周柏自然愿意,他只盼着赶紧了结此事。
一众男子鱼贯而入,一人说一句话,叫秦若姝听声辨别。
她假装为难地在这些人面前来回踱步,似乎很是头疼。
待到第二批家丁上前发声后,秦若姝眼睛一亮,指着其中一人道:“殿下,就是此人!”
周围的护卫立马上前将那名家丁按在地上,周柏指着他扭头对李玄望辩白:“殿下,此人决不是我府上家丁!”
他字字恳切,实在不假。
这人是李玄望身边的一个信得过的小奴才,此刻用宋玉慈问系统所换的道具易容变声,没人能认出来。
那家丁得了李玄望的令,此刻演得也是逼真,张嘴大骂:“你们这帮虚伪至极的衣冠禽兽,自己享受荣华富贵却全然不顾百姓安危!”
“嘭”一声,丁寻山猛地一拍桌子,显然气得不轻:“满口胡言!殿下一心为民,此次来淮南赈灾尽心尽力,岂是你这等刁民能污蔑的?”
家丁“啐”了一口,又看向周柏:“周大人,你又为何要与这帮皇城来的贵公子为伍?是我们洪山军给的好处不够多?”
此言一出,不知情的几人皆是神色一变,扭头直直地盯着周柏。
可李玄望的目光却与宋玉慈交汇,似乎在确认什么东西。
宋玉慈轻轻点头,动作微不可察,但还是被一心记挂着她的萧云策瞬间捕捉。
李玄望与宋玉慈都没注意到他,此刻萧云策的眼神在二人中转了好几个来回,好像明白了什么。
被家丁骤然指认,周柏慌张了一瞬,接着立马恢复镇定:“你残害皇子死罪难逃,莫要垂死挣扎拉上本官下水!”
“周大人,”李玄望淡淡开口,“这厮说得有几分真?”
他的目光里没有信任。
周柏作势又要拿起袖子掩面:“殿下,我岂会和洪山军勾结?下官对官家的忠心日月可——”
“没人说周大人对官家,对大晟不忠,”萧云策忽然开口补刀,“只是这家丁也不会无缘无故污蔑大人不是?”
对于他的开口,宋玉慈惊了一瞬。
对于她和璟王的计划,萧云策可以说是完全不知情,此刻为何突然开口?
她心里不解,却没办法顾及此事。
周柏像是被萧云策的话中伤一般:“将军,下官爱民之心天地可鉴!诸位万万不可相信这刁民的一面之词啊!”
“呸!”家丁忽然出声,狠狠唾弃周柏,“几位大老爷是不是要找证据?证据可就在周大人的书房里呢!”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信谁的。
此时李玄望出来镇场:“周大人,本王自然不会完全听信他的话,可就算此人是临时想找个垫背的,为何偏偏选中了大人?”
“本王认为万事都不可能空穴来风,不知周大人可否让我们到书房一探究竟?”李玄望扫他一眼。
“这是自然!”周柏从不会将与洪盛往来的书信放在书房,自然不怕他们查。
李玄望点头:“既然如此,秦书,你先带着这人下去关起来,本王与诸位大人去书房。”
周柏是个风雅之人,屋里摆着一扇巨大的山水屏风,办公用的是乌木书桌,前人字画被仔细地挂在墙上,其中还有一幅“两袖清风”。
宋玉慈只觉得讽刺,偏头再去看别的陈设时却发觉身侧的萧云策似乎有些不对劲。
他站在她左侧,冷着脸,嘴唇紧抿,显然不太高兴。
她伸手轻轻拽了拽萧云策的袖子,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问:“夫君?怎么了?”
萧云策摇头不答。
坏了,宋玉慈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