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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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还有一点,”宋玉慈道,“官家如今已经开始提防萧家,若云黎真的入宫,怕也不会长得圣眷。”
这话不错,如果官家被美色冲昏头脑,果真十分宠爱萧云黎的话,岂不是给了萧家在朝中作威作福的机会。
“看来此事还要仔细与父亲商议。”萧云策正色道。
萧云黎说得不错,她发现的这处好风景确实还没有什么人来过,满地青葱般的绿草长得正旺,才三月初便已有一寸长。
“娘子,我试过了,这里的水并不深。”萧云策挽着裤腿儿从河里上来,巴巴地跑到宋玉慈跟前。
两人外出没有带仆从,只有一个车夫,已经带着马去别处吃草了。
“果真?”她的神情欣喜,跃跃欲试。
“果真,”萧云策伸手替她系起裙摆,边挽裤腿边道,“我算过了,至多到娘子这里。”
说着,他捏了捏宋玉慈的小腿,趁机占了好些便宜。
宋玉慈抬脚就要踢他,却被萧云策捉住脚踝。
他蹲在宋玉慈旁边,轻轻将宋玉慈的脚放在腿上,替她脱掉鞋袜:“只是河边青苔湿滑,娘子一会可得抓紧我。”
“好。”宋玉慈点点头,红着脸看他帮自己脱鞋。
虽说晚上这种事情他没少干过,只是这青天白日里还是头一回。
“好了。”萧云策摆好衣物站起身,冲宋玉慈伸出手。
宋玉慈将手搭上去,由他扶着,一手拿起鱼篓,小心翼翼地向河边走去。
萧云策果真没骗她,这河水确实不深,堪堪没过宋玉慈的小腿。
“当真好玩,”她没先学着捉鱼,反而抬起脚开始踩水。
萧云策伸出手护在她身侧,生怕她滑倒。
“小时候我爹从来不让我这样玩,”宋玉慈扬起头,绽开一个明媚的笑容,“他总想拘着我。”
“我要是有个如娘子般可爱的女儿,自然也怕她被别人带坏了。”萧云策道。
“哪里还用得着别人带坏,我——”
我本来就坏透了。
后半句被宋玉慈吞了回去。
前世的她确实心如蛇蝎,残害了不少无辜的人。
只是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什么?”对于宋玉慈没有说完的后半句,萧云策感到疑惑。
“没什么。”宋玉慈笑着摇了摇头,忽然弯下腰去掬起一捧水。
萧云策点点头,转身准备再扶着宋玉慈时,忽然迎面袭来大朵水花,直直浇在他脸上。
萧云策蒙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刚才被自己娘子“偷袭”了。
始作俑者已经提着裙摆溜之大吉。
看着在不远处笑成一团的宋玉慈,萧云策只好无奈地摇摇头。
他可舍不得弄脏了娘子的裙子,于是三两步上前将人捉进怀里,狠狠亲了一口。
宋玉慈揉揉脸:“不闹了,还有正事呢。”
不过抓鱼这事她十分不在行,于是萧云策便全部包揽下来。
他先是扶着宋玉慈在水边的石头上坐下,接着撩起袖子:“娘子等着,我抓两条大的上来,今晚就炖了吃。”
宋玉慈将手肘撑在膝盖上,用掌心支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他。
萧云策动作麻利,想来这种事情小时候也没少干。
宋玉慈偶尔抬起脚踢踢水,或者伸手去抓游过脚边的小鱼。
日光洒在流动的水面上,泛着粼粼的光。
某个恍惚的瞬间里,宋玉慈希望时间就这样停住,那件不久后会发生的事情闪过脑海,在原本平静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既然前世今生已经有那么多的事情不一样,或许那场噩梦也不会发生。
回程的路上,宋玉慈也许是太累了,靠在萧云策的肩膀上迷迷糊糊地打瞌睡,连几时到的侯府都不知道。
第二日一早,她被激烈地争吵声喊醒。
睁眼时萧云策已不在身侧,宋玉慈爬起来留神细听,才发现是前厅有人在争执。
争吵声中夹杂着“秀女”“入宫”以及一些她听不清的话语,看来争端是因萧云黎的事情而起。
她得快些赶去看看。
“是不是三小姐的事情?”梳头时,宋玉慈问商枝。
“正是呢,”商枝拿着梳子,“姑爷一大早就找侯爷了,后来袁夫人也跟着进去,不多时几人便吵起来了,没人敢去劝呢。”
“云黎呢?她在哪?”宋玉慈接着问。
“三小姐躲在屋里哭呢,奴婢去问过,小姐说无论如何也不会入宫的,”商枝边说边摇了摇头,“可小姐的婚事哪里由她自己说了算?”
宋玉慈轻叹了一口气,待梳洗完毕后,匆匆赶往前厅。
许是怕吵闹声太大,传出去坏了萧家的名声,因此萧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