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钩
同坐在屋子里。
“表姐,我之前就想问,你是怎么知道李玄鹤的安排的?”秦若姝轻轻开口。
坐在她对面的宋玉慈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过了片刻才随口道:“曾经做过一个很真实的梦。”
秦若姝是小姑娘,随便哄哄就好了。
她果然信了,满眼都是新奇:“原来这世界上果真有预知梦。”
宋玉慈笑笑,没有说话。
商枝在屋外敲了敲门道:“两位夫人,晚膳好了。”
“走吧,”宋玉慈先起身去扶秦若姝,“今夜我可特地吩咐厨房了,都是你爱吃的菜。”
秦若姝亲昵地挽住宋玉慈的胳膊:“表姐对我最好了。”
果真是被人疼惯了,宋玉慈微微侧头看向身边的秦若姝,即使嫁做人妇也依旧是少女心性,可比前世那苦大仇深的样子要好多了。
夜里的凉风裹挟着丹桂的香气,萦绕在两人鼻尖。
秦若姝努力嗅了嗅,忽然咽了咽口水:“等这些事情都结束了,表姐可得给我做桂花糕。”
“答应你的事情,自然不会忘。”宋玉慈比秦若姝要高上一些,正好能摸到她的头。
宫中宴席还未开,不少官员正在前来的路上。
侯府离得近,萧云策一早就坐在席上等着了。
丁寻山坐在他不远处,两人遥遥地对视一眼。
身侧就是璟王的位置,只是这会儿他还未到场,想必是先去了后宫看望舒妃娘娘。
“萧将军,今日怎么来得这样早?”
一道声音闯入耳畔,萧云策循声望去,发现来人正是李玄鹤。
这还是继李玄鹤污蔑萧家行贿后,两人第一次打照面。
“下官怕路上再遇上别的事情,回头若是耽搁了,罪过可就大了。”萧云策起身,客气地笑笑。
佳肴还没端上来,李玄鹤却端着两杯酒,将其中一杯塞到萧云策手里:“将军这是哪里的话,本宫还要感谢将军今日能赏脸,出席本宫准备得宴席呢。”
萧云策不想接,却不能驳了李玄鹤的面子,毕竟这里可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呢。
“殿下说笑,这祭典本就是官家为祈求来年风调雨顺而办,怎能说是下官赏光,岂不折煞了下官?”他接过酒杯,与李玄鹤手中的银杯轻轻一碰。
两杯相撞,发出“叮”的一声轻响,声音不大,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见。
李玄鹤脸上带着不知真心还是假意的笑:“当初刘太医在本宫面前为了一己私利诬陷萧将军,还得本宫误会萧将军,还望将军见谅。”
言罢,他一仰头,先喝了手中的酒。
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向空空如也的胃中,因此激起一阵细密的疼痛。
李玄鹤依旧面不改色,只是在宽大的袖袍下攥紧了手中的杯子。
“殿下被小人蒙蔽双眼,下官又怎会计较。”萧云策抬了抬手腕,将银杯送到嘴边。
“皇兄与将军真是好兴致,这珍馐美食还没端上来,二位已经伴月共饮了。”李玄望不知从哪里钻出来,走到二人面前。
萧云策趁机放下酒杯,借着月色倒掉里面的东西。
谁知道李玄鹤这等小人会不会在酒里面动手脚,就像娘子说的那样,凡事还要多留个心眼才行。
李玄鹤笑着拍怕李玄望的肩膀:“这不是难得与萧将军见面,皇兄自然要为上次的事情好好道个歉。”
李玄望露出一个温和的笑:“萧大人自然不会记挂这些小事,皇兄莫要因此忧心了。”
“是啊,”萧云策跟着附和,再度举起酒杯,“这一杯酒喝下去,殿下与下官可就算是冰释前嫌了。”
酒杯里已然空无一物,李玄鹤就算看见了,眼下也没有办法。
其实酒里没有任何东西,他的大礼还在后面等着萧云策呢。
三人又虚情假意地客套了一番,等众官员差不多到齐后,李玄鹤才回到殿中主持后面的仪式。
“他今夜势必要作妖。”
坐下后,李玄望压低声音道。
萧云策点了点头:“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冲我来的,扳倒了我,下一个就是殿下。”
李玄望对此不以为意:“萧夫人不是已经有了谋划?不如今夜看看,是否真的如她所说。”
对于宋玉慈说的那些,李玄望还是有些不相信。
一个女人而已,再神通广大,她还能预知未来不成?不过是凭运气罢了,说不定到最后整个萧家都要折进去。
到那时,李玄鹤还要好好考虑一番,是否要救出萧家了。
丝竹悦耳,觥筹交错。
看起来是祭典,实际是各派官员或是巴结讨好,或是阿谀奉承的声色场罢了。
场上正表演着傩戏,带面具的巫觋手握一杆长枪,与另一个似是瘟神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