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魏蓁还是噘噘嘴道:“胡说,姐姐才是她们口中的美人呢。眉如翠羽,肌如蜜桃,腰如束素,齿如含贝。”
魏芙一听忍不住嗤嗤笑了起来:“咱们如此互相吹捧对方,若传到外面叫人听了指不定怎么笑话我们呢。”
魏蓁自己也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姐姐,我最近又新制了一盒玉容膏,等下咱们一起试试,保管让姐姐的肌肤又滑又嫩。”
说着她就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两人一同站在桃花树下,一阵风吹过仿佛下了桃花雨一般,魏蓁整个人在树下转圈圈,欢快地如蝴蝶一般飞走了。
魏芙看着稚气未脱、天真可爱的妹妹,忍不住又上展颜一笑。
海棠院
这日魏蓁并几个小丫头收拾西厢房,她估摸着谢兰舟也这几日也该到了。魏蓁不知谢家姐姐喜好,这三间屋子并不曾隔断,只用屏风,帘幕等将房子稍稍隔开。
魏芙掀帘进去,抬头一看,只见四面墙壁玲珑剔透,琴花瓶炉都贴在墙上,锦笼纱罩,地下铺着踩碧绿凿花砖。
当地放着芙蕖枝大理石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两方宝砚,各色笔筒,内插的笔如林木一般。案边设着一个官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玻璃球儿的白芙蓉花。
东面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行舟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杜公瞻墨迹,其词云:芙蓉新出水,豆蔻暖生香 。
案上设着一方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汝窑的撇口甜白釉玉湖春瓶,内盛着数十几个粉蓝玲珑小绣球。右边红木漆架上空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
内室里一张精致的金陵描金彩漆拔步床,又吊上了泼墨字画白绫帐子,魏蓁让人专门从大库房里找来上用雨过天晴色蝉翼纱糊了小纱窗。床旁还放了珊瑚石头盆景儿和一架纱桌屏,还有个红釉墨烟冻石鼎。
众人正收拾屋子,只见几个小丫头并老婆子急急忙忙的走进来,都笑道:“来了好些姑娘奶奶们,我们好些都不认得,蓁姑娘、芙姑娘快认亲去。”
老婆子等笑道:“姑娘们快看人去!来了位谢家公子形容举止倒像是咱们这等人家的公子似的。更奇在我们这些没眼色的成日家说芙姐儿,蓁姐儿是绝色的人物,如今瞧了这位谢家小姐,人品相貌倒像是蓁姐儿的同胞姐妹。老太太见了,喜欢的无可不可,已经逼着太太认了干女儿了,老太太更是要亲自养活。更有姑奶奶家的琴姐儿的,还有二太太家的亲戚,我竟形容不出了。”
魏芙笑道:“这都是那里的话?你到底说明白了是谁的亲戚?”
那些婆子丫头都笑道:“姑奶奶家的两位公子小姐都来了。还有一位小姐,说是谢家的姑娘,还有一位爷,说是谢家的公子。还有一家,是二太太的堂妹。我这会子要请二太太去呢,姑娘们先上去罢。”
说着,众人一径去了。
魏蓁笑道:“琴姐姐和谢家姐姐都来了不成?”
魏蓁的奶妈李妈妈也笑道:“二太太的堂妹也上京来了?他们怎么会凑在一处,这可是奇事。”
魏芙说到:”明儿又是十六,咱们可该起诗社了。”
魏蓁道:“芳姐姐这些天病了,身子还没好利落,我心里始终是七上八下的。”
魏芙道:“芳妹妹又不大作诗填词,没有她又何妨。”
魏蓁道:“芙姐姐我们不如索性等几天,等她们新来的混熟了,咱们邀上她们岂不好?这会子她们心里自然没有诗兴的,况且乐怡姐姐也没来,不如等着姐姐们来了,这几个新的也熟了,二姐姐身体也大好了,她们心也闲了,如此邀一满社岂不好?”
来至张老夫人上房,只见乌压压站着一地的人。
原来二太太堂妹新寡带了女儿淑儿,进京来投奔二太太的,姑奶奶携子女林宝琴,林远也正进京,两家一处打帮来了。
大家叙起来又是亲戚,因此两家一路同行。可巧谢家兄妹谢言,谢兰舟今日也到了,所以今日会齐了来访投各人的亲戚。
于是大家见礼叙过,张老夫人、周氏都欢喜非常。
张老夫人因笑道:“怪不得昨日晚上我屋里的灯花爆了又爆,结了又结,原来应到今日。”
众人一面叙些家常闲话,一面收看带来的礼物,一面命下人摆酒留饭。
周氏作为长媳,自不必说忙上加忙。
二太太许氏同魏家姊妹三人自然和姑奶奶叙离别之情,魏蓁又同表姐见了礼聊了会儿天,然后自去招呼谢家姐弟。
魏蓁见谢家姐姐谢兰舟只带着银丝鬏髻,露着四鬓,耳边干干净净的没戴着坠子。穿着月白纱衫儿,银红比甲,桃线裙子,温婉秀丽的模样,虽然素净却让人见之忘俗。
又见谢言只穿着一身棉布袍衫,袍衫上绣有重山飞鹤纹样,头上只用一根木簪拢起。
其余再无其他装饰,在她看来自然是有几分寒酸,但胜在气度高华。不由想起前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