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这本是实话实说，谁料蓝衣听过之后，面上一层寒霜可冻结三尺。

眼神一变，如同冷刀子一般刺出。长袖一挥，手中赫然出现一条长鞭。

照着赵燕青的手臂变抽上一鞭，咬牙切齿道，“此鞭名为戒鞭。一戒，你不敬师长！”

赵雁卿的手臂瞬间血淋淋一片。

蓝衣却不停手，怒气更甚，“二戒，你油嘴滑舌！”

这一鞭抽向后背，长长的一鞭，从后脖子到尾椎。

皮开肉绽！

鲜血狂涌。

赵雁卿面色苍白，额角有冷汗不断冒出。长老的一鞭可不是玩笑。

看来今日，是个灾。

蓝衣攥紧了手中的长鞭，一腔恨意无法排解，就连双目都隐隐变得有些赤红，含着泣血般的怒意咬牙道，“三戒，你忘恩负义！”

言罢，一长鞭倾至而下，速度之凌厉在空中都能发出“嗬”的一声。

顺着赵雁卿的后背至小腿。肉血模糊，深可见白色的腿骨。

好一个忘恩负义。赵雁卿心里嗤笑，“真是讽刺，请问她忘了是什么恩？又是哪儿来的义？”

只是此刻她便是咬牙也撑不住了，只能任由自己的身体失重，向前跌去。

她以最狼狈的姿态，跌到了一身黑衣漠然站着的悯修脚下。

恰好磕到石头上，口中牙齿似乎也摔断了两颗，满嘴是血。

却坚持含在嘴里，没吐出来。

自尊这种东西，看起来虚无缥缈，但真追溯起来，世上多少人为其丢掉性命也在所不惜。

只不过，赵雁卿此时的狼狈，不是少吐一口血便能拯救得过来的。

嘴里的血还是顺着嘴角缓缓挤出来了。直至她坚持不住了。一口鲜血直直呕出来。

方才摔倒时吃了一嘴的黄土，赵雁卿意识有些许涣散。

脑中天马行空，想自己回头会不会因为吃土拉肚子？

不过转念一想，却又被自己气笑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想这些。命能不能保住都不好说。

赵雁卿仰面朝天，刺眼的白光还在普照。太阳不回管一个赵雁卿的死活，它每天一如既往地照着。

她不过少年，脸上还有着显而易见的稚嫩。并未长开的五官因为疼痛时时抽动一下。

罢了！

她死就死。反正也不会有人在乎。重生第一天便身中奇毒，第二天便被无端鞭笞而亡。

想来，她也算是古今第一人了。

赵雁卿喘着粗气，眯了眯眼，觉得阳光总归还是格外刺眼了些。

她抬起手腕，想要伸手遮挡。却发现，自己的胳膊失去控制了。

大抵是因为鞭子正好抽中筋脉。

不愧是无妄宗有名的戒鞭，果然名不虚传。

赵雁卿意识昏沉，眼里越来越重，时间仿佛静止不动了，就连耳边的风都被放大了无数倍。

而她的这条胳膊，终归是没抬起来。

蓝衣已经打红了眼，手臂一扬，伸出长鞭，还待再抽。

未料却被悯修伸手拦住。赵雁卿直觉眼中白光仿佛把她笼罩了。

她身上疼到麻木，导致她早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体，早已不是前世灵力深厚的那具。

此时她也不过比普通人多了点微博灵力具体罢了，只不过那点灵气对于两位长老来说，也可以忽略不计。

她疼得渐渐蜷缩在一起，躺在地上宛若一个虾米。

身上嘴里的鲜血，将悯修的靴子也弄湿了。

悯修像是一直在入定，方才刚刚察觉到自己新收的徒弟被打得这么重。

他抬眸，额间的黑发垂落两颊。带点散漫对蓝衣冷声道，“你过分了”。

他看向地上的徒弟，嘴里的鲜血源源不断地吐了又吐。

自己也愣了愣，似乎没想到区区几个戒鞭，会将她伤得这么重。

悯修轻轻挥手，一道蓝色屏障包裹着赵雁卿。

他撤下腰间的玉佩，放到屏障之上。霎时，连人带玉佩一起消失在瑶峰的后山处。

蓝衣仿佛也刚刚回神，她猛地看向地上成片的血迹，又不敢相信般地看向自己的手。

她手中的戒鞭沾满鲜血，沾满的全是无辜的鲜血啊！

蓝衣仿佛触电一般，将手中被血染红的戒鞭扔向草丛，似乎这样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似的。

悯修站在一旁冷哼一声，“自欺欺人。”

悯修的黑袍，让他宛若冰冷的雕塑。犀利的目光射下来，直刺在蓝衣身上，“我会向掌门师兄禀明此时，你最好好自为之。”

说罢。悯修闪身也消失不见。

蓝衣双腿发软，险些身体失衡摔倒在地上。她双手紧紧地攥住袖子。

她崩溃到麻木。一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