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经济（中）

处理好了桂花香牌与桂花瓷器，沈于归还是有些不放心。最终又确认了一遍，皆确认好了，方才回到城中酒楼里。

这先前所提到的“桂花经济”，除了香牌与瓷器，沈于归倒是还想另外做些别的。

桂花茶、桂花酿、桂花熏香，都是可以用桂花所得的好东西。而且这些高雅之物，无论是风骚的文人，还是城中的高户，皆是十分欣赏，届时这些桂花制品的市场定会不错！

沈于归坐在马车上，心中已经有了主意。掀开车帘看看外头，如今马车正行过州桥，长街两边皆是一片繁荣至极的景象，摊贩沿街叫卖，游人如织。

街边亦有摊贩售卖桂花熏香，沈于归一路看过来，见过的最讲究的熏香，无非也就是用一个个小布袋子，里头塞着不知是新鲜的还是风干的桂花，小布袋子塞得鼓囊囊的，甚是可爱。

也就这一个摊贩，吸引来的顾客数量最多。这些来买熏香的顾客里，大多数皆是妙龄娘子。娘子们人手一个，付了钱，便迫不及待地将这桂花熏香系在自己的腰带上，脸上满是幸福。

这些美好的娘子同这桂花熏香一样，都是光是看着便会令人觉得幸福的存在。沈于归只是看了一会儿，不知何时，自己的脸上亦带上了幸福的微笑。

放下车帘，没过一会儿，马车便已行至腾云楼。沈于归下了车，付了马车钱，方高高兴兴地回去。

腾云楼中，方晏如依旧在这里等着。阿黎他们早已轻车熟路地好酒好肉招待他，方晏如也并无半分不耐烦的模样，一壶美酒，自饮自斟。

沈于归回来，径直走到他对面落座。伸手拿过一盏酒盏，方晏如倒是十分自觉地将酒满上。

“娘子此行可有头绪了？”

沈于归一口气将手中清酒饮尽，点点头，方道：“是了，多谢郎君点拨，奴家倒是有了个主意了。”

方晏如亦十分好奇：“不知是什么，小生愿闻其详。”

沈于归道：“既然这桂花可以制成诸多玩意儿，不如每样东西皆准备着，届时，采买些木盒子，精美漂亮些的，将这些玩意儿每一样配上一个，放在腾云楼中显眼之处，食客们定会喜欢！郎君觉得这主意如何？”

方晏如笑着点头：“这主意着实是好！这样的东西倒是新奇得很，小生竟未曾见过。不过，若是酒楼中真有这东西卖，或许小生倒是用得着。”

沈于归奇道：“这可怎么说？”

方晏如一边笑着给沈于归夹菜，一边道：“若是这整个木盒足够精美，官场之中，诸多朝臣来往人情，便可以用这东西代替些许。从前每逢佳节，对于人情世故，你来我往，小生皆是头疼得很……”

沈于归点头道：“正是呢，奴家预备给这东西取名‘桂花礼盒’，若是桂花礼盒问世，郎君可要来多多支持啊！”

方晏如道：“这是自然。对了，小生倒是还有一个提议，娘子若是在大内有可以说得上话的，亦可给里头也送去几个。娘子你瞧，里头的贵妃爱吃金桔，汴京城中的金桔之价便是水涨船高。娘子的桂花礼盒倒也可以试试。”

沈于归点头不语。先前官家亦来过自己的腾云楼，若说大内能说得上话的……自己倒也认识几个，只是若是贸然如此，却不一定能投宫中的娘子所好……

方晏如亦看出来沈于归的顾虑，于是笑道：“娘子无需担心，小生这些时日也留意打听打听，若是宫中哪位娘子喜欢桂花，届时小生会带话给娘子的。”

沈于归抬眼一笑：“多谢！那郎君待会儿可想与奴家一同制作这桂花制品？”

方晏如吃了一口菜：“不知娘子都预备做些什么呢？”

沈于归道：“桂花香牌与桂花瓷器奴家已经安排好了，剩下的无非就是桂花茶、桂花酿、桂花熏香等……”

方晏如道：“这便已经足够了。只是城中茶水皆是现泡，不知这现泡的桂花茶，如何装进娘子的木盒之中呢？”

沈于归笑道：“这现泡的茶水自然是无法装进礼盒之中的，但茶叶却是可以。”

方晏如疑惑：“娘子所说的可是散茶？”

沈于归点头：“正是。”

方晏如道：“娘子，这散茶如今并非受高户所喜爱，只怕……”

沈于归点头道：“奴家明白，本朝仕人不喜散茶，无非是嫌这散茶味道有余，新鲜不足。奴家所做的虽亦是散茶，却与如今市面上所售卖的散茶又有所不同。”

说着，二人已经食毕，于是叫了小女使来收拾了桌案，二人径直前往沈于归的小间里去。

进了小间，沈于归关了门，打开靠墙的木柜，从里头拿出一罐密封得严严实实的罐子来，递给方晏如。

方晏如好奇接过，打开一看，一股浓烈的茶香迎面扑来。

方晏如仔细嗅一嗅，便知这茶乃是今年的新茶，茶香馥郁，成熟得刚刚好。

沈于归在桌案上垫上一张纯白的麻布，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