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死金牌
此时,世宽已身在京城,正准备和黄管家前往宫中面圣。听闻皇上最近突发心疾,时而大笑,时而大哭,喜怒不定。
“微臣叩见皇上!”皇宫内,二人行着叩礼。
“小民海世宽,叩见皇上!”
“平身!”皇帝坐榻言道。他已年过六旬,面容憔悴。
“你就是海润之子海世宽?”皇帝温言道。
“回禀皇上,正是小民。”世宽答道。
“好,好!”
“皇上,请许世宽为您诊脉吧!”黄管家敬言道。皇帝点头默许。
一番细诊之后,世宽道:“皇上龙体并无大碍,只是劳累忧思,无法入眠,故而不适罢了!”
“是啊,朕的确是难以入眠,”皇帝道,“……世宽,你可知这是为何?”
世宽一下子不知如何作答。
黄管家见状,便礼道:“皇上乃一国之君,自然忧心天下,忧心万民!
“皇上,官场之道,这孩子实在不懂!”
“呵呵呵,不懂好,不懂好啊!”皇帝笑道,起身下榻。
“尔等可知,国之将亡亦,国之将亡亦啊……”他看着那房中墙壁,悲怆起来,
“皇上,”黄管家忙上前安慰,“诸事可议,动气伤身啊,皇上!”
那人背对着他们,耷着脑袋,伤心不已,“爱卿,朕近日常常梦到先皇……他在那金銮殿中,责骂朕败了江山,误了臣民,致社稷危在旦夕……朕一朝梦醒,却为时已晚!”
言毕,他便沉默良久,似是悲悔至极。
“皇上,还未到最坏之时,我们还有南方。南方富庶,地势险峻,且多部相依,他不敢妄动!”黄管家说。
“爱卿所言甚是!”那人听了这话,才活络起来,“中原虽大势已去,但朕还有南方可以立足!”
他缓缓转过身来,似是变了一个人,肃面令道:“海世宽听令!”
“小民在!”世宽赶紧跪听谕旨。
“朕命你自今日起,协助黄管家,打理南方事务。无论用什么法子,尔等必须为朕——建一个富足的江南!”
世宽看向黄管家,对方示意应允。
“小民遵旨!”世宽答道。
“世宽,”那人又说,“你父亲这么多年来,一直为朝廷尽心尽力,可朕却没有好好照顾他,一直心怀歉疚。如今朕让你担此大任,也不能给你高官厚禄,你不会怪朕吧?”
“小民不敢!”
“今日,朕便赐你免死金牌。执有此牌,免卿六死,你可保任何人!”
一内监闻言托盘进入,将金牌交给世宽。
“多谢皇上!”
“起来吧。从今以后,尔等要尽力出谋划策,发展南方,别让朕失望!”
“臣等遵旨!”
“皇上,那您……”黄管家突然惊骇起来。
“……朕要带着他们定守中原!”
“皇上……”那人悲怆。
“尔等谨记,朕若有不测,诸事你们可自行处理。特别是你,黄卿!”
“臣遵旨!”
他说到这里,身体似是站立不稳,软瘫地趔趄了一下,险些跌倒。世宽见状,急忙将其扶至榻上。
“皇上,”世宽禀道,“为保龙体康健,还请您少酒远色,静心休养!”
此话听来甚是无礼,但皇帝并不生气。
“世宽,朕已离不开爱妃了。这酒色,只怕也离不了了!”
“皇上……”那二人作揖恳请。
“退下吧!”他神色疲乏,温言令道。
“臣等告退!”
怀揣免死金牌,世宽心里沉甸甸的。所谓南方事务,便就是南方经济了。他需要做的,无非是拜访各路高人,获得一些发展农林牧渔的好点子,好计策。
而当务之急的大事,便是让百姓填饱肚子。唯有填饱了肚子,人们才有力气兴农铺路,筑屋固城。可眼下旱情未去,若再不见雨水,那旱灾便真的严重了。
除了旱灾,还有金国,待其一年国丧之期敬满后,他们必会带领大军,只取中原。
他们只有两年的时间。
转移财产,暗建新城,调拨军队,这些皇上自会安排;黄管家要忙着盯紧火炮兵器之事儿,无法分身。所以农林牧渔这一块,便是空缺。中原军马数年来必须向西部和北方购进,这是朝廷的一块软肋。而要养马,就得先有粮食和洁净宽阔的场所……
诸事繁琐,还是回南方再思量吧!
他们在内侍的引路下,穿过御花园,向宫外走去。此时,云墨和烈风也随着引监,入宫而来,他们都身着黑袍,蒙头掩面。
微风徐徐,带着丝丝凉意,令人神爽。御花园中,荷叶已长得生机盎然,碧绿簇密。在那拥挤的叶片之中,一支支粉红色的花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