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头并进
江南,后宫。寝殿内,几名太医正围在床檐旁,紧张地看着一位老者诊治——床上,小皇子面色潮红,呼吸十分急促。老者则紧闭双目,食指放在他的脉位上,时而用力,时而轻缓,绵延地把着脉象,那眉头上的一片横纹令众人不安。
“秦老先生,我等无能,还请不吝赐教!”毕后他们退到侧屋,对老者恭敬礼道。
“哎,”老者长叹一声,摇了摇头,“说实话,老朽也无力回天呀!”
“先生……”他们急了。
那人看着他们,“各位,我明白你们的处境,圣上是一定会怪罪的。不过尔等也很幸运,因为此症不疼不痒,无迹可寻,故而也找不出明的茬子!”
“多谢先生!”大家才如释重负,“那我等该如何复命?”
“就实话实说吧。此症是因幼时奔波劳苦而落下的惊悸之症,无药可治,只能慢慢调理。”老者说。
“先生的意思是……”一太医惊觉道。
“正是如此!”那人点了点头。众人明了,又肃礼。
午后,御书房里,那人听过禀报,脸色暗了下来。
“皇上,”报禀的太医心跳如雷,七窍谨慎,“此症并无疼痛之状,只是胃口不佳,气力弱些,所以,太医院已商好诊疗之策,会为殿下仔细调理。待他慢慢进得香了,身体自然就会强壮。”
那人的神情此时无法用言语说明,但心有愠怒是不假了。
“臣等诊疗之时,娘娘一直在旁,个中详细十分明了。”太医又道。
“……知道了。”那人缓过神来,看着他,“前些年他跟着朕,的确过了一些惊心动魄的日子……你退下吧,好好为他调养就是!”
“奴才遵旨!”那人立即跪安退出门去。内侍见他禀完,便入门报道:“皇上,兵部王大人到了!”
“快请!”
紧接着,一官员便进屋行礼。他生得一副清正容颜,眉宇慧睿。
“子尚,可是前方有变?”那人肃目问去。
“回禀陛下,正是如此!”王大人答道。
“怎么了?”
“陛下,自金国新帝上位之后,便一心发展经济,故而与我国中达成了和平之策,再不互犯。可他毕竟有两个叔叔抚政,尚不能完全做主,所以这战火终究还是起了!”王大人道。
“怎么,朕每年给这么多的补给他们还不满意吗?”皇帝脸上现出失望的神色。
“狼子野心岂有满足之时,他们想要的是整个南方,整个天下呀!”
“那他要如何?”
“他说要取回新帝还给我们的城池,每年的补给还要加倍!”
“无耻,”这话令那人大怒,“君王乃九五之尊,一言九鼎,他们竟敢如此不敬!”
“皇上息怒,保重龙体要紧。”王大人忙道,“所以由此可见,那新皇日后也必成为傀儡之势!”
“那你打算如何应对?”
“臣以为当下我国中兵强马壮,岳家军又英勇无比,足以抗衡!”王大人面色坚毅。
“你是说可以跟他硬拼了?”
“正是!臣有信心!”
“……好。”
御印一压,烽火又在信马的疾蹄中拉开帷幕……各军营里,众将纷纷领命而去。
武术南下后,仗着勇猛雄狮一路收编了几个流动山寨,对此次的行程可谓信心满满。可让他想不到的是,几番对阵下来,各先头部队竟被岳家军打得落花流水,更可恨的,那些已收编的山寨看到岳家军势强后,竟纷纷倒戈了。
不止如此,岳军还将他们以前到手的一些城池都夺了回去,这让他的粮草补给计划大大受挫。
“大意了,本王大意了!”军帐里,他心中慌乱,眉心竖起。没想到短短几年,在宗泽的指导下,他的门将岳飞便将南军从瘦弱的猫群变成了羽翼丰满的虎豹之师,不断涌现的优秀将领如牛皋之流更是让他如虎添翼。本想仗着自己兵强马壮,对方又在起步只时无力应对,一举将南方拿下,现在看来胜败未卜。
“将军!”军师轻声前来。
“嗯。”他扬起脸来,隐去愁容,“有何良策?”
“是!”那人礼道。
“将军,如今的岳家军已今非昔比,一时半会我们是无法顺畅了,当下只能另辟蹊径,改变策略。”军师说。
“嗯。你说,是什么让他在短短时间内变得如此强大?”他怒问道。
“这个……”军事谨慎。
“说吧!”
“是……这是因为南方经济的快速发展,尤其是农事,所以粮草丰足;二是他们的太上皇……去了!”
那人的眉心又挤成了两根竖线。
临安,前方捷报频频传去,令圣心大悦。百姓闻之也欢腾不已。各地官道上,粮队如长龙一般,向前方鱼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