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食堂旁是超市、甜品店、水果店，人来人往。

如夏恬妙所料，苏涧月不想被任何人发现，在女生进店之后，他走开十米远，到了路对面，站在两盏路灯之间光比较暗的地方。

站定后，他的双眼就一刻不离地看着奶茶店，怕夏恬妙待会出来找不到自己。

可是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女孩一推开门，眼神就望向了他。

男生正笔直地站着，像一棵青翠挺拔的松树，身后是修剪的整齐的冬青卫矛。

这样出众的外表，想忽略都难啊，已经有很多人注意到他，同她一样被他吸引了。

夏恬妙在看到他后，嘴角旋即绽放出笑容，她冲他摇了摇手里的奶茶。

苏涧月被这冬日暖阳一般的笑容感染，也不自觉地抬起手。

她等不及要到他身边，抬脚就往对面跑。

“小心——”

苏涧月话音还没落，只听“啪嗒”一声，夏恬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时候两个人还没有汇合。

夏恬妙摔倒后，表情很懵，但她转头，看到苏涧月正往这走，女生也不管自己有没有受伤，火速爬了起来。

两杯奶茶一直在她怀里。

她不想为他吸引目光，也想减少丢人的秒数。

“怎么样？摔哪了？”苏涧月轻蹙着眉头，低下身，观察着她的脸色问。

“没事没事，地太滑了。”夏恬妙无事人一样，笑着说。

见她还能笑得出来，苏涧月松了口气，问，“干嘛要跑。”

“不想让你等着……”

“我不差这两分钟。”

“抱歉。”

“说什么抱歉，再活动一下看看。”

“哦。”夏恬妙又跺了跺脚，举举胳膊，屁股真疼啊。

“真没事。”

“没事就好。”

见有人投来打量的目光，夏恬妙心生内疚，刚才在心里演练的要兴高采烈地给他递奶茶的那一段只能作废，她有点心虚地将奶茶递给他，连语气都不自信了，“果茶，三分糖，对吧。”

“对的，谢谢。”苏涧月接过。

在递奶茶的时候，两人的手指有微微的触碰，但两人都不是故意，夏恬妙的手很凉，苏涧月的手却是暖的。

夏恬妙的呼吸一热，迅速缩回手，红着脸不敢再抬头。

沉默重新上演。

诡异的是，苏涧月也沉默了。

“我听见雨滴落在青青草地……”夏恬妙被自己的手机铃声吓了一跳，她慌乱掏出手机接起。

冰凉的手机贴住耳朵，也给她的脸颊降了温。

是古盈宛。

“妙妙，你去哪了，我到了，没看到你啊。”

“哦哦哦，我……我这就到！”

“有事吗？”苏涧月低下头，关切地问。

夏恬妙不得已，为了回答他的问题而看向他，她点点头，“嗯，有一点。”

“快去忙吧。”

“好……”夏恬妙随便指了一个方向，“那我走了。”她说完也不等苏涧月的反应就要走。

“恬妙。”刚走出去两步，苏涧月喊她。

“啊。”夏恬妙条件反射一般，立定转身。

他是第一次这样叫她。

她回头时，他的右手里是她买给他的果茶，左手插在裤兜里，他垂眸，温和地笑着，看向她，轻飘飘的雪花扑簌簌地落在他的短发上，他的外套上，他的脚边。

拍广告片么这是……怎么可以这么帅这么美好啊。

“你有属于自己的舞台。”苏涧月用一双含着月光的眼睛，坚定地说着。

月光，柔和而美丽的月光。

今晚没有月亮，苏涧月就是这样一抹月光。

夏恬妙完全听得懂他在说什么，她的眼眶再次湿润了，他是不是有什么催泪的特技，到底为什么一见到他就想流泪啊！

她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呼吸，然后挤出一个笑，说，“学长，其实我一会要去参加话剧社的面试。”

苏涧月笑着说，“所以刚才要跑？”

夏恬妙不好意思地笑了。

“加油，你一定可以。”

“嗯……谢谢学长，别忘了，我可是连自律会都能面试成功的人。”

听到她释然的话，苏涧月也笑了。

“学长。”她叫他。

“怎么了？”

“我以后……还可以再见你吗。”

真的是鼓起几倍勇气才能说出的话，说完后恬妙感觉下巴都在轻颤，连如何低头都忘记了。

“当然，我们不是有微信么。有问题发信息给我，需要面谈的话就见面。”他说得很得体也很诚恳。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