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人相见
物。”
后两字她故意将语调拉长,挂着玩味的笑意,眼神在叶相域身上来回扫动,“叶将军?”
“不过是以舞助兴而已。”他接过酒盏一饮而尽,旋即又接过软剑猛然刺向眼前之人。
站立如松的人不多不闪,任由软剑戳在肩胛,弯成一个弧度不大的月牙型,此刻叶相域才缓缓收了力气,偏过剑尖,重又将方才的剑舞重又舞了一通。
同样的招式,同样的干脆利落,可他的剑舞之中,总透着一股愤懑不平的杀意,招式凌厉,剑破半空,没有一丝杂音。
“臣不大会旁的招式,便学着阁下的招式重来了一回,不知阁下以为如何?”他将软剑收于身后,定定看向对面,“不知今日之表现,可能扬我北楚军威?”
那随侍神色如常却不肯说话,只拱手一礼便退至武安王身后,这般无礼难免叫人恼怒,“阁下这般轻待,未免太过无礼了。”
“辅国将军见谅,惟奴是个说不了话的。”武安王偏过脸去,示意他退得更一些,“说起来叶将军的剑舞,似乎的确是要比旁人的都好一些,也算是叫我贺搂长了见识。”
“武安王,谬赞了。”
……
“是何人。”宫宴之后,付泠鸢这才不紧不慢地问上一句,谁都能看出那个叫惟奴的小倌不简单,谁也都能看出,那小倌从前是个习武之人。
叶相域的反应与寻常相比甚是不同,就连平日里最不会察言观色的朝臣见了都心中疑惑,离开大明宫时,还不忘频频回头。
“叶惟域,叶家第三子。”
付泠鸢与叶家人本就不甚相熟,叶惟域这名字也不大有印象,唯一记得的,便是这位庶出的叶三公子颇为聪慧,或许于带兵打仗一事上不如叶家旁人那般的得心应手,但在兵法谋略上,却是一等一的高手。
北楚的武将们提起他多要赞一句战法多变,难以揣测,而贺搂便更为直白一些,称之为,狡猾。
与贺搂的最后一战中,叶惟域分明是最先战死的,他的死讯甚至是叶家人亲自回报的,此刻复生,总叫人觉得奇怪。
“或许是体型相似,武安王此番前来必有准备,寻一相似之人来乱我们心神也并非不可能。”
“三哥方才舞的那套剑法,便是从前我们兄弟几人闲来无事舞了解闷的,其中有一出剑,他总是找不准发力的时机,舞起来总会有异响发生,今次,也是一样的。”
叶相域心中烦乱,又因在此处不必防备着些什么,说话的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难不成,殿下疑心是臣认错了?”
他自然是不会认错的,只是这人,无论是不是叶惟域,现下都是不可认的。
付泠鸢暂且还不明白武安王今番是要做什么,但却很清楚,她总不会做什么有利于北楚的事。
“叶家早便只余你一人了,你也早便没有什么兄长了。”她轻声提醒一句,再不说什么旁的。
此刻叶相域才怔愣一会儿,旋即便又反应过来,他们兄弟两人哪怕日日相见,也是不能相认的。
“你也不必顾虑太多,贺搂既然带了他来,便就是要让他与你见面的,你自去见便是,他若与你说些……若想作些什么,你只记得要小心些便好。”
她转到叶相域的面前,假作不经意的模样提了一句,“依稀记得你曾说过,你家兄长有一未过门的妻子,是衡阳王妃家的远亲。”
“殿下这是何意?”
“方才,你若认得出自己眼前之人是谁,那付屿宸也未必认不出罢。”
衡阳王妃帮着瞒下祁妍与叶惟域的婚事,一是为了祁妍的名声,二是为了撇清与叶家的关系,保住原本就不兴旺的家族,仅从这两处来看,祁家,至少是祁妍,与衡阳王府的关系极为密切,那她的未婚夫婿,就未必不曾见过衡阳王府众人。
若是付屿宸认出他是谁,事情只怕要变得越发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