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间(一)
由究竟为何,叶将军护卫不利……”
“今日召你前来并非为了此事。”付泠鸢伸手示意他不要纠缠此事,反到从桌案上找出一本他谏言旧政推行之事的章奏。
“前些日子本殿去黄府探病,光禄大夫也曾与本殿名言,推行旧政过急,恐回伤了朝臣们的心,引得朝中大乱,这点,你与光禄大夫的想法倒是一般。”
“只是你且好生想一想,这些日子的官员调任,又有哪一点,是推行过急了。”
就是为着防止朝中大乱,她才没有将调任一事做得太过,如今朝中三品以上的大员几乎没有挪动,四五品间的调动也仅十数人。五品之下的调动略显频繁,可即便是从前,五品以下的官员调动也一直是这般。
她尚且还未有大动作,还未动至所谓肥差,朝中便已然一副山雨欲来,未雨绸缪的模样。
沈厚务不知她骤然提起黄傅是何意,且她这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又很是让人奇怪,只能闭口不言,静待她的后文。
“这些日子本殿没有上朝,朝中便乱成一团,政事搁置无人处置,朝中重臣无故告假,难道御史台上书谏言,却只盯着恢复旧政一事,难不成御史台只谏国政储君,不谏朝臣胡为?”
沈厚务低声道了一句不敢,此刻才听懂付泠鸢的意思,也才明白自己弹劾许御史许久,为何他却事事退让。
“朝中吏治混乱,也多与无人主持大局有关,殿下若是保养好了身子,再度临朝听政,想必便不会如此了。”
付泠鸢冷笑一声,却不甚带起了一阵呛咳,许久才又恢复平静,“从古至今,君主不朝的日子多了去了,却没见过哪朝哪代能如今日这般,一切政事停滞,只靠储君一人处置的。”
“说起来,你们御史台的人一日一封章奏地送着,倒还要比他们那些什么都不做的好上不少。”
她说了一连串的话,少不了了喝盏茶喘口气,这功夫也刚好晾着沈厚务,让他想想自己究竟应当怎么做。
黄傅在自己去探病后,便找了沈厚务入府,这两人在府中说了大半日的话,想必也叮嘱过他应对之策,付泠鸢放下手中茶盏,一指顺着茶盏的边缘来回敲击,发出稍显沉闷的声响。
“沈大人既觉得朝中吏治混乱,又想不出什么整顿吏治的法子,不如去文选司呆上一段时日。”
文选司主事出缺,为了这个空缺朝中来来回回不知吵了多少时日,现下突然将这差事安到自己头上,沈厚务只觉得天降横财都不足以形容。
“臣……”
“闻听你是光禄大夫的得意门生,如今他病着,旁人不好随意叨扰,你任职文选司主事后,倒是可以常往他府中走动,有什么不明白的,自也有他帮你解惑。”
付泠鸢一手捂住口鼻,又许久不曾说话,像是压着不想咳出声来,沈厚务正为这突然而来的升官之事惊讶,也是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应当告辞离开。
“殿下身子不适,臣不敢叨扰太过。”他拱手弯下身子,深深拜了一拜,“御史台如今事务繁杂,难免有监察不到之处,臣调任文选司之前,会将近期之事详尽写下,以便殿下查阅。”
眼瞧着皇太女是要退让一步了,沈厚务也很是机灵地向她表了忠心,御史台对叶相域的弹劾须得停止,对方才提及的那些,无故告假的重臣的弹劾便该是开始了。
“沈御史先且退下罢,调任文书不日就会送到御史台。”她摆摆手,看上去累得很,“回去也同御史们说上一句,与其在朝堂互相撕咬,不如想想如何为朝廷分忧,规矩做事的人,总归是有好结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