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
接到求救消息之后,指挥处马上派出救援,整个军营笼罩在紧张的气氛中。
就连炊事班也全员待命,随时可能会被紧急调动。
大厨房,花梨不想看张远等人阴阳怪气的神情,主动出了屋子,站在院里。
外面已经黑透了,今夜无风也无月,到处静得出奇,可是花梨觉得黑暗中仿佛藏着许多的窥伺,无端让人心慌。
“吱呀”门又开了,赵大喜走出来。他站到花梨身边,像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
紧接着,郭一良、范鹏和范芍兄妹也出来了,范芍手里拿着一个火把,点燃后插到了门边。
火光驱散了初秋的微凉,也照亮了他们脸上的关切。
“我”花梨张了张嘴,半晌只说了句:“谢谢。”
她当然知道,他们特意出来是为谁。
“北堂队长那么厉害,他会没事的。”郭一良安慰。
花梨愣了一下,随即摇头。
“我不是在担心他。”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嗅出一点不同寻常的味道,旁敲侧击地问她在挂念尖刀队的哪一位。
“周岚。”
众人思索了一下,才记起一个腼腆内向的女A。看到他们脸上的不解,花梨讲述她跟周岚的友谊。
“......出发前她答应我会平安回来,我们约定好去捡栗子,然后一起去她家吃栗子糕。”
盯着火光之外的寂然黑夜,花梨像在给谁打气一样道:“她体能很好,训练经常得A,就算碰上异种,也一定没问题对不对?”
没有人说话,尖刀队成立一年多,已经重组了六回,每一次都是因为减员。
诚然,尖刀队是异杀军里福利待遇最好、权限最高的队伍,无论在军营还是基地都备受尊敬,然而高回报对应的是高风险。
没有人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到来。
夜越发深邃,静谧蔓延,赵大喜他们坐在小板凳上频频打哈欠,脑袋一点一点。而屋里,张远等人早已趴在桌上酣睡。
花梨背靠着墙面,眼皮不停往一起粘,大脑里却始终绷着一根弦。
忽然,耳边响起巨大声响,她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抬头,隐约能分辨响声来自南面。
海城方向。
很难说清那是怎样一种声音,闷闷的,连大地都随之震颤。
“异种来了?!”
厨房的门哐当弹开,张远跑出来,神情慌张,一只脚甚至没有穿鞋。
其他人也惊恐万分冲出来,正好和院子里的花梨等人面对面。
“噼啪”,燃烧殆尽的火把尽职地爆出最后一朵火焰,院落陷入黑漆漆,但很明显依旧安全。
谁也没心情去笑话对方,范芍默不作声地重新点起火把,所有人都没了睡意,呆呆地在院子里望天。
“你不是有卫星电话吗?”张远突然看着花梨:“打电话问问实验室那边。”
“半个钟头前刚打过。”花梨眼里的担忧显而易见:“他们也没有消息。”
院子里又恢复寂然,夜漫长得像是凝滞了一般,辽阔无边。
终于,启明星出现在天边,东方破晓,晨光咋现。
熬了一夜的炊事班众人,各自揣着心事开始准备早饭。花梨心不在焉地清洗着锅里的米,目光一会儿望望放在桌上的卫星电话,一会儿透过窗户看看外面。
“切。”张远看在眼里,暗中翻了个白眼。
明明勾搭上了北堂则,平时从来不提,还以为真是实心眼,原来是欲擒故纵。
呵,现在鱼要没了,急了吧。
装什么老实人。
就在他腹诽的时候,电话铃声陡然响起来,吓得他一哆嗦,一大盆咸菜全打翻。
然而谁都顾不上去责怪他,众人看向第一时间拿起电话的花梨。
“回来了?十四份病号餐,送去医务处,好,没问题。”
说到这里,花梨猛然意识到不对。
尖刀队应该有十五人。
听到“回来”两个字,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张远马上指挥人做病号饭。
饭好了,花梨想去送饭,却被张远叫住,让她去大食堂放饭。
“今天不是我放饭。”她看向孙小玲:“是她。”
“哎哟肚子疼,忍不住了。”孙小玲立刻找了借口走开,临走前还向张远抛了个媚眼。
没等张远说话,花梨硬邦邦丢出一句“我也肚子疼去看医生”,头也不回地出了厨房。
张远气得脸红脖子粗,抬腿追出去,不知道怎么地绊了一下,脑袋磕在门框上,疼得他直叫唤。
另一边,花梨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医务处,在门口闻到浓重的血腥味,中间掺杂着各种信息素。
来不及思考她一个Beta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