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落水
到求救声便赶着来了,只是事发突然,我等措手不及啊!”
赵拓直起身子,冷冷地看向眼前那个颤颤欲坠,楚楚可怜的美人。
鹤仪察觉到了他眼内的寒光,却不躲避,作出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颤声道:“多谢……殿下相救。”
他一步步走近,直到她被那阴冷的眼神威压到心虚地躲避视线,赵拓俯在她耳边,低声道:“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二人作的小把戏,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本宫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
鹤仪心下一惊,面上仍勉力维持了镇定,泪在眼眶里打转:“殿下……何出此言?”
她眼里头闪着润泽,我见犹怜,他冷声说道:“你该盼着你那小姊妹能有隐天遁地的本事来金蝉脱壳,否则,若落到了本宫手里,你们两个,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可眼前的鹤仪那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一双杏眼泫然欲泣,赵拓忽得有些懊丧,似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此时远处花团锦簇的人便赶来了,薛贵妃走得飞快,听闻鸣翠湖这处有求救声,她急急忙忙往这岸边赶,慌得身边的宫娥忙道:“薛妃娘子当心,疾走跌了跤。”
曹皇后也焦急,脚下步履不停,远远便瞧见湖岸旁两人姿势亲昵。
走近一瞧,才见其中着靛袍的男子正是赵拓,而另一个恰恰是薛鹤仪,见赵拓浑身皆湿,忙令内侍为人披上鹤氅,怒斥道:“还不快带殿下去堂内,着了风寒可如何得了?!”
薛贵妃瞧着鹤仪左看右看,捧着她的美人面,心疼道:“怎么这么不当心?若你有个三长两短,本宫如何向你爹爹交代!”
赵拓却不披衣,举步走出,低声吩咐人:“王德贵,你去令宿卫将此处封禁,查探是否有可疑人物隐匿其间,这附近出入的人,每一个都要验明身份!”
王德贵听了面上疑惑,可看着主子严肃的模样,也只得照办。
赵拓环顾了这四周一圈,绿潭碧波,草木虫鱼,都在一众宫人走后重归寂静。是他大意了,他见到庄离时,她身边并未带侍婢,只是他亲眼见着这庄离走入这条路,便先入为主地以为落水的是她。
她若是离开,定还在附近不远,敢如此嚣张行事,必是有人接应担待。
王德贵应声退下了,当即令这附近宿卫搜查。
鹤仪被安置在薛贵妃的毓秀阁,五皇子自有他光华殿的去处。
众人只道,好端端的,怎么两人就落了水,且孤男寡女的,在这鸣翠湖跌足,说起来真有几分奇怪。
鹤仪才换下装束,宫人为她擦发,见着曹皇后屡次欲言又止的眼神,羞赧地低下了头,绞着手里头的销金帕子,轻声说道:“几日前,我去华林书院,丢了只帕子,是五殿下拾到了,五殿下……是来还帕子的……”
曹皇后愕然,原来,皆是他们会错意了。
原来这帕子,非是那庄娘子的,而是薛三娘的。
他二人落了水,有了肌肤之亲,如何也要定了亲,否则要误了女儿家名声。
众人都暗暗看向薛贵妃,她这侄女也是好福气。
光华殿内,暖房已温上热水,雾气缭绕间,王德贵匆匆赶入,向赵拓禀告,那附近的宫人全盘查过了,皆是今日当值的宫娥与侍从,亦没有形迹可疑的女子藏匿,且五殿下要找的那位庄娘子,亦未寻到。
赵拓蹙了眉,冷声道:“听雪轩至鸣翠湖,只那一条小路,这庄娘子难不成还能飞天遁地,人间蒸发么?!”
王德贵瑟瑟发抖:“殿下,小的们听到呼叫后,便往那鸣翠湖来了,确实未见着有什么着粉衣的女郎出来,且值守的宿卫也道,三娘确是先于庄娘子到的,也见着庄娘子入内,只是未见过庄娘子从那路上出来啊!那河滩旁的木丛、假山、亭台都盘查过了,当真无人隐匿在内!”
赵拓怒声道:“一个活生生的人,还能跑到哪里去?”
王德贵把头磕得砰砰响。
王德贵冤啊,五殿下这是怎么了?他二人落水,与这庄娘子有何关系?要他从哪里大变个活人出来?
看着王德贵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模样,赵拓抚了额,他这次,是被两个小丫头耍得团团转。
雾气蒸腾间,他睁开眼,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闪着锐利的寒光。
“庄离……庄离,你好本事,你等着,本宫定不会让你好过。”
*
殷离这口气,憋得实在是久。
自推鹤仪入水后,她亦潜泳在这湖底,直到赵拓入水救鹤仪的功夫,她才趁了档儿出了水面猛吸一口气,后又沉潜至湖底,听着河岸上的人声鼎沸,朝湖对岸游去。
后头有宫人入水声,她咬牙,这口气,得憋足了!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昏暗时候,倒没有午后那样炎热,凉风推着波光粼粼,在湖面上扩散而来。
赵烨持了书卷,缓步走至倚香苑。
这倚